第十二章 残次品(1 / 2)
牧野很快收敛了情绪,借助黑色锁链与两人的灵体链接开始进行通灵回溯他们的记忆以及现场所发生的一切。
对于那位恶魔途径非凡者对两人的折磨,牧野没兴趣观看,重点观察那位非凡者的样貌,看上去身高并不是很高,模样也是典型的鲁恩人,五官十分普通,没什么特点,但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一种阴险的光芒。
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两名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普通人,就像是脸上覆盖着一层名为假笑的面具似的,给人一股极其不舒服的不安感。
在确定了这块小面包的形象后,牧野下意识的按照曾经的习惯,翻阅起了两人曾经犯过的罪,男人是位在四十多岁的惯偷,还和一些黑帮成员有所牵连,年轻时曾多次伤人入狱,并且因为喜欢赌博,欠下了高利贷,正是有着这样的履历,他很难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只能做临时工,经常盗窃有钱人家的财物,而他的一条腿就是在曾经的一次偷窃中,被主人发现,给打断的。
很显然,这是一个有罪的人,牧野没有停留,继续翻看着女人的记忆,女人的年纪稍微小上一些,只有三十多岁,但因为常年贫困的生活,让她的年纪看上去比实际上要大上十几岁左右,她是位站街女郎,不过因为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缺乏保养的皮肤的衰老,她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她身后还有着很多道疤痕,那是一些喜欢bt玩法的客户造成的,因为药物太贵,她只敢用家中烧过的木炭灰来覆盖伤口。
这也是个有罪的人,牧野继续看下去,发现原来女人和男人是一对夫妻,他们有着三个孩子,就像是莫雷蒂家一样,同样是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不过他们的年纪却比莫雷蒂家的那三位小太多,年纪最大的大哥也才不到十五岁,年纪最小的妹妹才六岁。
因为男人欠下了高利贷的缘故,三个孩子只能跟父母挤在一张小床上,晚上的时候,还得把床租出去获得额外的收入,因为他们晚上的真正“工作”才刚刚开始,白天的时候,女人会接一些糊火柴盒的工作,而男人会去找临时工的活儿干。
因为长期的疲倦劳作和营养不良,两人的身形都显得佝偻与瘦弱,就像是快要干枯而死的树木一样,不过他们的孩子却只是有些瘦弱,至少每天都能吃上饭,没有过上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牧野观察下,发现年纪最小的妹妹的脸色还带着些许红润,看来是每周基本上都能吃得上四五次肉。
接着往下看,原来两人之所以走上这样的道路,都是在高利贷的逼迫下,那些黑帮恶棍威胁两人,如果不按时还钱,他们将会在第二天看到自己孩子的尸体,男人的履历限制了他找到稳定收入工作的机会,只能选择铤而走险,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有选择偷窃周围邻居或是同样贫苦的家庭,也许是因为贫苦家庭没有油水,也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也许是他还有着良知吧。
运气好的时候,能偷到不少财物变卖,那时他还能偶尔去斯林面包房,买上一些小蛋糕来哄妻子与小女儿开心,不用与其他陌生人分享房间,不用担心妻子与孩子的安全。
而女人如果不去当站街女郎,她一天做工下来的收入,根本没法养活自己和丈夫还有三个孩子,为了这个家庭,她只能去做受人鄙夷与白眼的站街女郎,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算可以,连她和丈夫偶尔也能吃上顿肉,还不用把床租给那些不熟悉的陌生人,丈夫与孩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但好景不长,随着男人的模样在那些有钱人家挂了名,基本上他从那些有钱人家过的时候,都会被雇佣来的打手安保,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仿佛他再敢靠近一步,就会打断他的手脚,每当这时候,他就会狠狠地啐上一口:
“妈的,这群有钱人,都有着我三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了,我拿上一点怎么了!该死的,你们这些狗种请一个月打手的钱,都够我一家花上一年,不三年了!”
女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再加上常年疲惫劳作,皮肤变得越来越没有光泽,开始松弛与下垂,那些原本喜欢在她身上花钱的顾客,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就像她是一种瘟疫、病毒一般,她只得去接下一些曾经不喜欢的醉汉和浑身臭汗的码头工人,再到后来,连这些人也不愿意再光顾她了。
只有那些口味极其bt的家伙,愿意来用她找乐子,她只能忍受,也只有忍受,为了孩子,也为了这个家庭,她的丈夫很爱她和孩子,她也很爱她的丈夫和孩子,可是,无论多么爱着对方,他们都只能在现实面前低头,去做那些受人唾弃的事情,没有钱,连正义也都不站在他们的那一边。
他们忍受着贫困,忍受着唾弃与白眼,生活总会逼迫着你前进,哪怕遍体鳞伤,只能趴在地上艰难爬行,哪怕前方是铺满了碎玻璃渣子的道路,也只能前进,也只有前进。
可是,可是,将这一切都忍受着过来的他们,有着听话懂事的孩子,大儿子十分珍惜父母为他创造的学习机会,二儿子也非常懂事听话,在分担着工作的同时,还兼顾着哥哥和妹妹的生活,小女儿是全家宠爱的宝贝,聪明伶俐,年纪虽然小,但总能讨全家人的欢心,只要再坚持坚持,生活就会慢慢好起来了,希望的火苗一点点燃烧,一点点变大。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风吹了过来,火,熄了……
牧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看着这些记忆完结在了两人被割开喉咙,躺倒在鲜红的取悦恶魔的仪式阵法上,接着便是混乱的,如同水泥浆般被搅在一起的混杂记忆,他们哪怕死,灵魂依旧被仪式束缚,饱受痛苦与折磨。
牧野早已经没有太多身为人的情感了,哪怕有暗裔魔剑为他抵抗住序列自带的精神烙印,但冷血者与神性还是让他没法保持有太多身为人类时的情感,他只是冷漠的注视着,就像是在第三纪的时候,在判罚那些有罪的灵魂一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