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旧忆（2 / 2）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满是泥土和疤痕的手，抿着唇点了点头。

“就叫——析。如何？”朝意笑着说道，“这可是我师父新教我的字！”

他不懂，他并不识字。

随后，朝意用木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析”字。

“‘析’乃明辨是非、明察秋毫之意。你记住了哦，今后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了！下回再来到这样的山里，你小命都会没了的！”

他看着她明明只有九、十岁孩童的脸，却像个长辈似的说着一些告诫的话。

“也不必在意他人说什么，若再有人说你，你就扯他的头发，拿石子打他脚！”

“好。”

而后的一日里，他跟着她采药，到别处采果子。

他记得，她一路上说了很多话。

她说她总是被关在天上，也总是沉睡，所以身体看起来很稚嫩。她还说她很喜欢田园生活，说她的梦想是游历三界，然后找一个像她师父那般好看的人成亲。

下雨时，他还用竹篾、箭竹编织了斗笠，然后送给了她。

“这是你做的？真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被夸，他很高兴。他觉得自己好像尝到了比那半块糖饼更甜的东西。

雨后，他们来到了另一处深山里。

“书里说‘做好事行到底’，我看你骨骼惊奇，那么高的山也翻得过，不然便去白胡子家修习吧，再带上你的阿妹！”

朝意对他说道：“反正他们现在缺人得很，如果修习不好你们也能做做杂活讨口饭吃。”

他一股脑答应了。随后他便去了白云生处，开始了修习之路。

她临走前还将自己的半枚玉送予了他。

“它叫‘赤白玉阴阳轮’，我取的名字，好听吧！”

朝意将玉穿成项链给他戴上，一脸骄傲地说道：“这玉一半白一半红，你是我用药术救过的第一个人，长得也如此好看。”她言至此处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

“这半边白玉便送给你吧！”她接着说道，“他日若有机会再见，我也可以认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