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言破局（1 / 2）

祖宣再次摆出那副道貌岸然却又毫无廉耻的样子：“大人，我们昨日确实忘记了，不过记性不好，不知犯了《大宋律》的哪一条？”

慕容肖狠狠瞪着祖宣，他实在低估了这个读书人的无耻程度。祖宣见到慕容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默默低下了眼睛，如同一尊泥塑的佛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再说话。

慕容肖见祖宣不说话了，缓缓离开座椅，绕到了香案前，站在埋头跪着的衣小妹和衣大郎面前，开口问衣大郎到：“他真的是你妹妹？”

祖宣抢先答道：“如假包换！”

慕容肖转头怒斥：“你好大的胆，本官问话，哪容的你插嘴，你本来就与本案无关，我让你上堂就是看你是个读书人，懂几分道理。你如果再出言打断本官审案，我当堂就扒了你的长袍，写信给莱州贡院，告你个滋扰公堂的罪名，除了你的功名！”

祖宣听后，只好闭嘴，但此时他胜券在握。作为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读书人，作为祖家唯一的有功名的人，他这次出谋划策，帮祖环脱罪，可以说给祖家立下了大功，现在就等着慕容肖无奈放人了，此时他心中已经在盘算祖宽回去会给他什么奖赏了。

慕容肖看到祖宣脸上那股小人得志的样子，也不好发作。于是转头问衣大郎同一个问题：“他真的是你妹妹？”

衣大郎抬头回答：“确实是我妹妹，不信大人你看，我俩长得像不像？”然后急忙用手将衣小妹的头给抬起来。

慕容肖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娘子”，果然清秀俊丽，五官立体而不失柔美，皮肤细嫩白皙。如果仔细看，确实和衣大郎有几分相似。头上梳了个妇人的发髻，有些凌乱，而且与人的长相极为不匹配。显然是匆忙扎好的。

慕容肖点点头，缓缓说道：“这样就好，看来你们还没有丧尽天良，找个旁人来冒充衣小妹。”

衣大郎听了这句话，似乎以为慕容肖在夸他，急忙回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慕容肖突然语气阴寒，对衣小妹说：“衣小妹，你说你状告你的父亲和哥哥，为了钱财诬陷攀咬你的夫君祖环谋杀，可是实情？”

衣小妹怯生生抬眼看了一眼慕容肖，又看向祖宣。祖宣对她微微点头，衣小妹于是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是。”

慕容肖听完哈哈大笑：“衣小妹，你知道诬陷他人谋杀，要判什么罪吗？按律，要杖责二十，流放五百里。我怕你哥哥、父亲走远了，你又舍不得，不如改判杖责二十，流放沙门岛吧，那里近！”

沙门岛，号称活地狱。北宋一朝，流放沙门岛的犯人十不存一。很多人宁愿被判死刑，都不愿去沙门岛。而沙门岛离莱州府并不远，因此上到老人，下到孩童，谁不知道沙门岛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