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个温饱(1 / 3)
阎少文在城内晃荡了几天,饿了困了就找一个没人的屋子,进去翻箱倒柜的找点吃的,顺带着休息一下。
一晃半个多月,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老百姓眼看着战争结束了,陆陆续续的就搬了回来。受损严重的、摇摇晃晃的屋子,朝廷顺带着手就全拆了。空屋越来越少,越来越无家可归。
这么长时间以来,阎少文也适应了这种环境,说白了就是认命了。现在就有一个想法,自己这小孩子的身躯,生逢这乱世,怎么能存活下去。
一连两天,阎少文什么吃的都没有找到,刚经历过战火,家家都没有什么余粮,也没有人赏他一口吃食。
饿的头晕眼花的阎少文,摇摇晃晃的向城外走去,想着能不能去城外采摘点野果什么的裹腹。
路过这座寺庙的时候,心想这到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打眼一看,这寺庙原来规模应该不小,占地面积很大,现如今就剩左侧一间偏殿完好,其他的屋舍不是塌方就是焚毁了。阎少文来到偏殿,没想到进去以后,发现这里已经住着十多个叫花子,正守着大锅吃饭。
阎少文咽着口水,盯着大锅看的走不动道。一众叫花子没人搭理他,这时那个叫唐姨的女人,对他招了招手,把自己的那份往前一推,示意他吃。阎少文犹豫了一下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跟前,端起碗就狼吐虎咽起来。
“呵呵,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管这小子干嘛。”一个癞痢头男人说道。
“哎,都是苦命人,又没吃你那份,你就闭嘴吧。”佟伯说道。
这是阎少文第一次见到佟伯,一个有点胖胖的老人,身边放着根铁棍当拐杖,似乎行动不便。
妇人看着阎少文吃完她那一份,也不作声,自顾自的倒在角落破草席上睡觉。
阎少文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走到这个心善的妇人身边坐下,也不说话,打量起屋内众人和周围环境。心知在这乱世,即便混在乞丐群里,也比现在自己一个孩子在外面游荡要保险一点。从今天开始,阎少文算是正式在这里讨生活了。
这一住下就是一年多,阎少文跟着这群人,白天去外面找吃的,傍晚回来交出部分今天的成果,由佟伯统一安排一顿晚饭。破庙只有每晚开一次火,这样是为了保障一天都没有讨到吃的的人,也能分得一份晚饭,不至于饿死。所以几乎人人都会遵守这个规矩,晚上交出部分收益。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的每一天都一定能讨的到吃食。这些人里,有的认识野菜,有的会捕鱼,有的会做陷阱,偶尔能抓点野兔山鸡之类的野味。一群人,大都是老幼病残,几乎没有健康的青壮年,青壮年能跑的早就跑远了。
佟伯年事已高,原先年轻的时候是趟子手,赶镖的。据说走了一辈子镖,临退休前最后一趟走镖,丢了镖不说,还被山贼打折了条腿,属于晚节不保,捡回条命。后来连镖局都没有回,就逃回老家养老了,谁曾想又碰上两国交战,就带着儿孙往南方逃难。结果路上,老伴儿、儿子和儿媳相继病逝。就剩他和孙女儿阿秀两人相依为命了。他们是最早躲进这间寺庙的。
后来一天夜里,唐姨倒在了寺庙门口,浑身都是鲜血,佟伯听着外面动静,和阿秀出去查看,发现了唐姨,把她救回来。得亏的老爷子以前是镖师,金疮药还有点存货,给唐姨敷上,养了好一阵子,唐姨才勉强能行动。阎少文仔细观察过,唐姨其实相貌不差,行动上走路不快,手上拿个木勺都在颤抖,结合阿秀说以前救她回来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联想前世看过的小说情节,唐姨应该是被人打成重伤,又挑断了手筋,双手已经用不得一点力气。佟伯虽然救了她命,可是救治不当,唐姨落了个残疾。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去年春,梨江上最后一战,战争结束后,听说两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大家都松了口气,有那心思活泛的,就想着渡梨江回到北方老家去,可那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国土了,是人家涂月国的地盘了,也只能想想作罢了。
战争打到梨水城时,逃难的人越来越多,躲进这间破庙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就是说话不怎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