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引蛇出洞（1 / 1）

加入满江红特种营之后不久，何老二随队前往了汉中，悄悄潜入了蒙军治下的凤翔府宝鸡县。霹雳军将蒙军赶出巴蜀和汉中之后，重建了三关五州防御体系，大散关便是其中最重要的关隘之一。宝鸡县在大散关以北，古称陈仓县，为西北和关中通往巴蜀的咽喉要地，自古以来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刘邦采纳了张良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从汉中进入关中平原成就了霸业，所行军的线路便是经过陈仓。

蒙军为防止霹雳军进攻关中平原，在宝鸡县驻扎了数千驻军。除了新附军和蒙古汉军之外，城外还驻扎有来自西域的一支千人色目骑兵。这些骑兵为黄发碧眼的回回人，他们纵马踩踏和啃食庄稼，肆意奸淫女性，并派人到各个村寨充任寨首。这些寨首欺男霸女，将村民当作奴隶，除了强征税赋和劳役外，任意抢夺霸占村民财产和妻女，还推行野蛮的初夜权。以至结婚的汉民为了防止养的是回回杂种，往往会含泪杀死第一个孩子。

回回人极为贪财，他们刚开始只是对商旅征收重税，再到后来便是任意没收货物，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自然使得商旅不敢再到宝鸡县经商——霹雳军治下商人除外，他们习惯了以法制与公平角度看待问题，完全无法想到回回人毫无底线。当回回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商人来自霹雳军境内之后，劫掠变成了杀戮——所有来自霹雳军境内的商人皆被虐杀，罪名是奸细。作为对峙的前线，霹雳军和蒙军双方都在渗透侦察。被霹雳军俘虏的蒙军士兵，其去向多是矿洞，而落入蒙军手中的霹雳军士兵，下场都是无一例外被虐杀。

霹雳军当然会对蒙军的暴行进行复仇。不管是黄大根还是曹轩镇守汉中期间，都派人对宝鸡的回回骑兵进行了打击，使得其嚣张气焰小了不少，但仍有几个死硬分子愈加疯狂，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折磨俘虏，其中一名叫库里拉的百夫长尤为凶残，他甚至用俘虏的心肝来下酒。基于战略的原因，汉中方向暂时不能大规模用兵，只能开展班排为规模的军事行动，大散关的霹雳军数次派出精锐去刺杀库里拉都没有成功。一方面这家伙十分机警，另一方面也是其部战斗力极强，甚至不输蒙古本族骑兵。

库里拉的手下与其一样，皆是西域火寻沙漠的游牧人，个个身形高大，其胯下战马也极为优良，乃汗血宝马与大食马杂交的后代，不仅速度快负重大，耐力也好，能全身披挂皮制甲胄。他们箭术十分高超，配备的武器除了有弓外，还有骑矛、小盾和锋利的弯刀，既能远战又能近战。其甲胄也十分精良，全身的甲胄并非普通蒙军装备的皮甲，而是锁子甲，不仅能防箭矢和刀砍，甚至能挡住手雷破片和火枪子弹的远距离射击。其于长途行军的原因，霹雳军侦察兵和特种部队都是轻装，大都是皮甲甚至无甲，在与库里拉的交战中并没有占到便宜。霹雳军虽然有火器之利，但敌人弓马娴熟，人数往往也更多。

满江红特种营成立之后，为了将这支尖刀淬练得更加锋利，总参谋部按照欧阳轩以战代练的方针，将部队派往各地执行任务。前往汉中的有一个连，执行惩处宝鸡县回回骑兵任务的是何老二所在的排。作为狙击手，何老二与另位五位同伴一起，组成三个狙击组，承担着击杀库里拉的重任。每个狙击组由一名射击手和观察手组成，他们配备了十倍瞄准镜的重型狙击火枪。这种新型火枪拉制了多条膛线，射击精度颇高，训练时可以准确命中五百米内的西瓜。西瓜大小，正好与戴了头盔的敌人头颅大小相仿。

按照蒙军的传统，新附军和蒙古汉军负责屯垦和守城，而骑兵则是机动作战，故回回骑兵并没有居住在宝鸡县城中，而是分散驻扎在离城不远的地方，以方便放牧。库里拉的百人队便驻守在城南五里外的一个堡寨之中。这些回回将寨中房屋折除了大部，以圈养马匹——整个堡寨之中马粪遍地，臭气薰天。作为游牧人，库里拉和他的手下仍不习惯住在房舍之中，仍搭帐篷居住。至于当地的村民，则被驱赶到堡寨的角落，他们在照料马匹之余还要耕种农田——他们的粮食收成大部分被拿走，以至家中老幼多有饿死。

库里拉为人十分狡诈谨慎，每日夜宿都要派一个十人队值守，偷袭根本无法瞒过这十个人的耳目。一旦被哨兵发现，便意味着任务失败。库里拉所在的堡寨虽然残破，但缺乏火炮的特种部队很难强攻进去。一旦拖到天明，霹雳军士兵要想全身而退，便也难了——堡寨周围皆是平地，退往大散关方向也是一马平川。一个排的轻装部队绝对顶不住一个百人队具装甲骑的冲击，更不要说宝鸡县城周边的其他色目骑兵，闻讯之后也会蜂拥而至。满江红特种营的每名士兵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绝不能只为击杀一名蒙古百夫长而白白牺牲。

在军事民主讨论会上，何老二提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战马不可圈养，需要经常驱赶奔跑，故回回骑兵每天早晚都要策马外出，一方面是维持战马的奔跑能力，另一方面也是采食带露水的鲜草。回回骑兵皆一人两马或三马，加上蒙古汉军也有少量的马匹，故宝鸡县城周边便有三千余匹战马。如此多的战马需要的活动范围也大，也需要采食更多的鲜草。即便县城周边的庄稼地被践踏和啃食得不成样子，也不能满足回回骑兵所需，故他们常仨仨俩俩驱马到更远处。

库里拉手下的骑兵也常策马到堡寨以南七八里处一处河边来，这里不仅水草丰美，还有一片小树林可供战马遮阴。满江红的特种兵可以在这里干掉落单的回回骑兵，并将马皮、马肉等残骸撒到前往堡寨的路上，视战马为兄弟的回回骑兵肯定会来河边察看。何老二还建议，如果对落单的回回骑兵手段做得出格残忍，必然会激怒性格暴躁闻名的库里拉，会让他也一同前来，便可以趁机将其狙杀。何老二已前去侦察过地形，河边处虽然一马平川，但小树林足以埋伏下全排人。更重要的是，此地距离大散关不过三十余里地，如果动作迅速，足以在守军接应下安全退回关内。

何老二此计一出，众人纷纷叫好。该计与霹雳军起家之初，欧阳轩等人在逃到万家坪时，为摆脱蒙古骑兵的追击所使之计有异曲同工之妙。马匹是西域火寻沙漠之中游牧人最重要的财产，也是最亲密的同伴，为了争夺好马，他们甚至会父子相杀手脚相残。只要将敌人的战马虐杀，库里拉绝对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