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骑士团准少尉?(1 / 6)
好困许久都未觉得那么困过了,神智在模糊的暖和日光下迷迷糊糊,舒服又轻盈。
可是他也并不觉得难受,这感觉像极了他年幼时在普雷斯打盹的午后,日光飘撒在随风摇摆的薄薄白纱布上,温和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就是蝉鸣和绿荫的协奏曲。
质朴的古典大床上,贴着绷带的少年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柔软的白棉布被单盖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半睡半醒间尝试着动起身体,却被惊人的剧痛给打消了念头,被子沉重的压住了他的四肢,于是他只能一点点的支撑着身体,勉强靠起来,每每动用骨骼和肌肉都出奇的酸胀,痛的他呲牙咧嘴。
“疼疼疼疼什么情况来着?我怎么在床上、啊,啊!!!”
一下子想起什么来的亚当猛敲自己脑壳,发出惊叫,回忆被炸的七零八落的记忆。
火,随着风涨风息而咆哮的大火,女孩凶神恶煞沾了血的侧脸,紧紧地用持刀的右手将他庇护在身后,可他倒在地上看去,她的背影也仍然是瘦小的快要折断的背影。
他想起来了,铁一样的人墙围住了他,他们整齐划一的举起手中的长条物体,扣动了扳机。
女孩忽然间丢下了手里的剑,不管不顾的翻过身来紧紧抱住了他,像是老母鸡抱住自己的孩子。
他傻了,张大嘴任凭女孩紧死死的紧抱着,满鼻息间都是女孩身上的淡淡香味。
子弹穿透肌体的声音清晰透彻,连带着那个女孩中弹时止不住的颤抖和悲鸣。
血,一样浓猩的血也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满眼的只剩下面前那张悲戚淡然的脸。
画面从来没有那么迟缓过,他的胸膛又变得空荡荡的了,空无一物的让人害怕。
她最后稍稍松开了一些,留出距离为他们二人对视。
她凝视着,湛蓝的瞳孔瑰丽极了,银色的凌乱短发被染成赤色,被血打湿后又沾在眉间。嘴唇开启,闭合,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她用微笑代替了言语,冰冷的带血的唇吻在亚当的额头上,轻轻说了一声再见。
亚当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女孩笑,这是她的第一次笑诶,在漆黑的火海中璀璨的如同彗星,砸亮了他空荡荡的心头。
这个前一秒还坚硬如铁的女孩忽然间软下去了,失去了所有力气,像是被剔除骨头的小鸡仔从亚当的怀里滑落,慢慢地倒在地上。
她的血流进了少年的口腔,带着甜腥的铁锈味,让他如梦初醒。
画面定格在女孩滑落的瞬间。
记忆中断了,如同雨幕的悲伤和愤怒笼罩他扭曲的视线。
亚当记不清之后的记忆了,他只记得他从没有那么愤怒过,像一只被赶到绝境崖边的孤狼,不管猎人的枪口有多么森严,他都扭头亮出了锋利的尖牙与利爪,义无反顾的扑击。
目光回到现在面前的温馨宁静,他忽然间慌了,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瞳孔放大,再也不管身体的疼痛,活动起脑袋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