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老学士大闹醼友阁(2 / 3)
旁边有几个酒客赶紧劝道:“老头儿,赶紧走吧,那厮的亲戚是个城门校尉,手里有几个凶兵,到时候来拿人,直说你是那通北的卖国贼,把你抓到牢里,不到三日,便做了你!你说不清,道不明,跑也跑不掉了!还是赶紧出城罢!”
曹彬正欲安慰几句,那老人反倒喝骂起来:“我不信这大周的天下,竟如此的不太平!他沧州太守可是皇室宗亲,治下竟有如此恶汉刁民,我大周危矣!假天借我二十年……”
话音未落,却见那领头儿的混混带了一拨儿人,围了醼友阁的大门。
为首的是个军官样子的人,一脚踢飞门口的长凳,喝道:“那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打我侄儿?”
那领头儿的手舞足蹈地指着挨打的老人,还有背对大门的曹彬:“那老头儿骂我是契丹人养的软骨头,我看他才是那契丹的探子!哦哦,对,还有那穿锁链子的汉子。”
老人大骂:“彼其娘之!老夫乃是昭宗皇帝大顺元年亲封的翰林学士、兵部侍郎,软骨头,狗崽子,你今日便动我一下试试!”
“哼,一并拿下!”军官大手一挥,便要拿人。
却见曹彬起身,幽幽说道:“听说,你要拿我?”
吓得那军官浑身一颤。待看清曹彬面貌,双腿登时便瘫软如泥。
“我再问一遍,你,要拿我?”
军官汗如雨下,伏在地上,断续求饶:“不……不……不敢……认……认错了……”
那混混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曹彬大手一挥:“一并拿下,送军法处。告诉那边,斩了,把人头给我挂在城上,再传檄三军:如有扰民闹事或纵徒行凶者,这便是前车之鉴!”
又和老人并排坐着,安慰他说:“老学士,晚辈便是这沧州太守曹彬,今日多有冒犯了。是晚辈治下不严,晚辈敬您一杯。”
老头儿大哭不已:“好,好,好!”
梦芝却问:“老爷爷,您刚刚说,借您二十年,您想用这二十年做什么呢?”
老学士一拳砸桌,愤懑不平:“可惜我已行将就木。倘我再有二十年,便领兵北上,踏破辽东!”
潘美难得说一句话,此刻倒有了些兴趣:“老学士以为北伐当从何处去?”
“此是极难的。那石敬瑭割了幽云十六州,中原自此失了长城屏障,乃是天下百年祸乱之根源,自北而下易,自南而上难矣!”老学士不住摇头叹息,越说越气,“那石敬瑭不过是个沙陀的异族,为了称帝不择手段,教我中原至少要再乱两百年啊!这天杀的儿皇,吾辈恨不能啖其肉嚼其骨吮其血啜其髓!”
几人好言安慰,老学士方才慢慢冷静下来。
梦芝敬了一杯:“老爷爷,您说,要是您亲自带兵,会怎么揍那些契丹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