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祝福，告别，无奈（2 / 2）

破了皮，见了血，他却连眉头也不眨一下。

剧烈的疼痛使何宸顿时回忆肆虐，4年前的运动会上，他本是好心送衣服给她系在腰间，却被她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咬住手臂。

何宸隐忍不语，只等她咬累了，卷了，自己放开，才松开紧紧抿起的唇瓣来。

周围的人皆是被这场面震惊了，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能对她的肆意妄为如此包容和隐忍，足以能见他对她的重视，所以她们这些人无论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都只能黯然伤神，默默撤退了！

“有时候我会犹豫，我会想你如此百折不挠的拒绝我，是否是因为我的不告而别！我想了很久，忽然觉得你并非介怀我的离开，而是担心我的回来打破你平静美好的生活，你本来已经忘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却当了那个坏人，逼迫你不得不去回忆。”何宸语气平淡，目光中却透露着不甘和无奈。

莫星禾微微愣了愣，接着说了一句，“看，你其实都知道，可你却装作不知道，甚至还以为你的出现是弥补了你我之间青春的缺憾……”说罢就颤颤巍巍跌坐在身后的长凳上，刚才咬下的一口花光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此刻她面容憔悴，脸色发白，似乎随时会晕厥。

何宸自然十分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他半步也不敢向她靠近，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他见证和参与过她那些不堪的过往，就该让自己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否则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见她头重重落在肩头上，他才一把拉住她道：“不管你多讨厌我，你生病的事情我不能不管，看样子你是打算硬扛到底，生病就该看医生，或是打针吃药，或是住院治疗，总之不能再拖下去。”

何宸忽然很后悔这段时间放任她不管，明知她生活拮据，一定会在生病的事情上为难自己；明知她有苦难言，却当了那有耳朵的聋子，对她视而不见……此时的莫星禾，身形消瘦的如同纸片人，随时随地有可能跌倒。

莫星禾此时没有力气和他纠缠，她虽头重脚轻，意识却无比清醒。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不，谁说我讨厌你！何宸，我对你半点儿杂念也没有，没有讨厌，没有恨，更无怀念……”

莫星禾说的是真话，并无半点保留的真话，哪怕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过激动，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有过怨恨，第三次见他的时候有过埋怨，都在这段相互折磨的日子里消耗殆尽了。她此时见到他，内心确实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何宸嘴巴张开半晌却说不出话来，许久了才神情悲愤的笑了笑道：“你真残忍，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折磨方式就是视而不见，你做到了！可你既然能做到这些，狠心到如此地步，又为什么不能将过去的事情通通忘记……禾禾！我可以给你一个崭新的未来，给你一个新的开始！”

“那又怎样？你给的未必是我想要的，从前是，现在也是，你自以为正确的方法不过是将我再次推进深渊罢了！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激涕零，错了……”回忆往事的莫星禾一度哽咽，几次都险些说不出话来，那些记忆对她而言太过残忍，她不想，不愿，更不屑回首。可偏偏事与愿违，她不得不一点一点全都回忆一遍。这就是他存在的魔力，他就像是魔咒，总也解不开。

“你认为的一切都大错特错，你在她们面前维护我，其实是变相的激怒她们，使得她们对我的欺辱更加变本加厉。你护着我一时，不能护我一世，尤其是你一声不吭消失的时间，我的生活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既然回忆随风起，那便让风带走它。

许多年后的今天，当莫星禾想起当年的往事，还是会忍不住瑟瑟发抖，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会成为梦魇，总在夜深人静时侵袭人心，蚀骨凉髓。

而一切的一切，都得归咎于那场该死的运动会，那摊该死的姨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