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 吕布(九) 飞军(5 / 5)
“这不可能啊,”他喃喃道,“这不该啊。”
“大单于千金之躯,如何能亲涉险地!”他们还在一声接一声地催促,“敌必有备而来,我今未知轻重,大单于若陷于城中,岂不铸成大错!”
楼班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但这并不怪他,他上一刻还在为自己的布防感到自豪,对这个敌人有着理由充分的轻蔑,下一刻,吕布已经来到城下了!
他从哪条路走来的?带了多少人?步兵多少?马兵多少?在哪造的攻城器械?怎么破的祈城?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人报信?!
每一个问题像一重迷雾,将他眼前蒙得结结实实,他需要立刻做出判断,他是死守晋阳,如他骄傲的兄长,还是谨慎地先撤离晋阳,退回北方乌桓人更多,同时也更广袤的群山与大地之中?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等他做出决定。
兄啊!兄啊!
楼班心里这样反复念着,一时想起蹋顿的雄姿,一时又想起蹋顿首级的去处,他整个人像是被炙烤,又被冰冻,摇摆个不停。
他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决定将这场战争的胜负手放到一个他更从容,也更有把握的战场上去。
“传令亲军上马,”他说道,“疾行北门出城!”
有人畏缩着,藏在窗后;有人欢欣喜悦,跑到了街边;有人趴在尸体上痛哭,也有人披着白布,却不停地叩首。
还有人指着那些个骑在马上,走在街上的身影,大声地对身侧的人说道:
“那是咱们大汉的军队!”
“那是咱们并州军呀!”
“我记得他!”
忽然有个老头儿指着一个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冲自己身边的老妇大惊小怪:
“曲小六!那是不是曲家小六!”
“我认得他!他小时候还在我家门前撒过尿,你可忘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