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赌约（2 / 3）

看着王旺眼上的红紫眼眶，王保正心里感到一阵痛快，他拉着儿子的肩头走向一旁，又提醒道“把握好分寸，莫要伤人，另外那凡老狗可不好惹，你小心为上。”

“多谢保正叔，放心，我自有分寸。”

周围的王家庄人或聚或散立在旁，他们大多数都是瞧乐子来的，一边是出名的败家子，另一边是欺行霸市的村霸，哪边出事他们都会拍手叫好，今日之事已经动了刀子，都且等着看他们怎么收尾呐。

蹲靠在树杈上的瘦猴抬手一望，顿时兴奋地喊道“来了来了！老毒物来了！”

聚堆的百姓各有反应，有些咒骂，有些害怕，但都纷纷让开了主道。

只见大路上远远走来一条人抬轿，一前一后两个轿夫抬着，上面靠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白发瘦老头，穿着黑缎面的锦衣，脚上套着两只白底黑靴，留着山羊胡，正是那王家庄里司，村霸王凡成！

王仙芝冷眼看着车轿远远而来，说实话，说他不怕那是假话，这分年月的村霸堪称土皇帝，要个寻常百姓的姓名，你报官都找不到门，可他同时也知道，这件事若放到背后去，他只怕要让这些人阴死，倒不如趁势而为，把事情闹大，摆到明面上来，对方也有所忌惮。

不消片刻，轿夫放下轿子，车轿闭着眼的精祟老头胯下轿子，拍拍衣摆上的尘土，这才张看细长的眼睛抬眼看向王仙芝。

场中安静了下来，王凡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半晌，一抚胡须道“王贤侄…这是作甚，我只叫我侄子兑现你那借据，为何要出手伤人？”

王凡成眼神一暗，随即威胁道“邻长虽不是官，但也是小吏，敢伤官吏，一样要刺配充军…”

‘哼，好精的老头’王仙芝暗道一声，上来先给他定性，他可不上这个当，也没理贼老头，转而大声对着周围的乡亲们说道

“诸位乡亲！在下王仙芝，对，我也是大家口中的那个败家子！”他环视了一圈，大家都等着他的下文

“今日之事，确有此事，我是曾欠下这笔债。”随即，他提高嗓音，愤怒道“不过，倘若只是还钱，尚且好说，可这腌臜小人，竟说要以我妻抵债！试问在座各位，谁愿意！”

这话一出，大家立刻议论纷纷，平日里就颇有怨词的众多百姓立刻联想到自己身上，世道不公，人如牛马卑微，如今还要以妻抵债，但凡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哪个不端直暴起！

“哪又如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一穷二白，只有个老婆尚有姿色，理当以她抵债”王凡成环视了一圈，不屑道，如此贱民而已，他和曾放在过心上？

“放你的狗屁！老杂种！你把自己老婆女儿当牛马做卖那是你的事！以为别人都和你这老畜生一样，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王仙芝立马怒骂道

“你！你敢骂我！你这败家子！”王凡成平日里欺行霸市，横行霸道，如今一个家道中落的败家子竟然敢当如此多的人当面骂他，指他的脸面于何地？！

“给我打！”抬手一指，方才抬车的车夫立刻挺身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