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店铺（2 / 2）

让薛尧稍微舒服一点的是这屋里灯光是淡蓝色，这给了杂乱无章的小屋一丝高贵的感觉，也明亮许多，至少薛尧不用再瞪大眼睛去看东西，也让薛尧可以看清伏在柜台上的好像是个十四五岁少年。

而那人嘴里传出的声音确实像一个的小孩子：“大柱子，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不要打扰我……咦，是客人啊！是客人啊！快请进，快请进。”那少年停止写画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薛尧，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一架轮椅从墙角自己滑了过来，撞了下薛尧的膝盖后面，薛尧膝盖一弯一屁股就坐在了轮椅上，由轮椅推着走到了柜台前面。而薛尧还处在深深的震惊中，那确实是个少年，不过只有一半是。

那少年看见薛尧喜笑颜开，薛尧却觉得恐怖异常，那少年半边脸上是一副年轻的脸庞，眼角还带着青涩的天真，细腻有些发红的皮肤，透露着看见薛尧的兴奋；而另一边脸上，却是半边枯骨，眼球里面空洞一片，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一边是正常的嘴唇，雪白的牙齿；另一边的牙齿也是雪白，可却没有半点肉附在上面。

“客人您是来做什么的，不管任何诉求，不管任何诉求，我们都将尽心尽力的为您完成……稍等，我调下椅子，这样显得我比较有威严。”少年一边说一边往旁边一跳，原来他是站在一把椅子上面的，他的身高还不足以让他在柜台后面露头。

少年在柜台后面捣鼓了一会，又重新站到了椅子上面，却高出了原来不少，可以使得他俯视坐在轮椅上的薛尧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零零，我喜欢别人叫我零零，叫我零零就好，客人您有什么诉求，有什么诉求，尽管告诉零零。”少年恐怖的嘴唇张了又开，那完好的半边脸上嘴角都是笑意。

薛尧默默的看着这叫零零的小男孩在柜台后忙碌了半天然后长高了一点，心里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好笑了，但听到这少年说的话，有什么诉求？他脑海里就再无杂念：“我想救我弟弟，他得了重病，医生说他只有两个月生命了，求你……”

“救人？嘻嘻嘻，嘻嘻嘻，救人的代价还蛮大的，你要一个亿的现金还容易些。”

薛尧摇头：“我不要钱，我只想让我弟弟活着。”

“噢，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我要哭了，我要哭了，那就……”零零做出一副掩面而泣的样子，说着说着却又突然托着腮帮子，仿佛正在思考。这时，柜台上散布着的一张张纸突然从柜台上扬了起来。

薛尧开始以为起风了，却突然想到这密闭的小屋里连窗户都没有，怎么会有风？接着连书架上的书也开始动了，一本本书从书架上跳了出来，抖落了自身的灰尘，开始围着零零转动，所有书本全部打开，里面的书页一页页翻动。不一会，薛尧已经看不到书后面的零零了。

“有了。”书后面传来了零零的声音。

随着这句话响起，那些纷飞的纸张又落到了柜台上，书本也滴溜溜飞回到了书架上，零零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抓着其中一页撕扯下来，装模作样的吹了吹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那页纸递到薛尧手里，紧接着把那本书随手扔到了书架上。

薛尧还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反应不过来，木然接过那书页，书页拿在手里感觉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像纸又像塑料，薛尧抓了一下书页，纸张皱了一下却马上又恢复了，而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这是什么？”薛尧好奇问道。

“一份契约，客人。这是一份契约。”零零半边脸上出现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可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啊？”薛尧问。

“这份契约可了不得，它需要你去和甲方面谈，你是乙方，哦，是乙方。”小男孩脸上露出快活的神色。

薛尧猛的站了起来，“那甲方在哪，我去找他谈。”可他刚站起来，那轮椅又撞了他一下，薛尧膝盖一弯又坐了回去。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亲爱的客人，我亲爱的客人，我会告诉您他在哪儿的，不过您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完成契约的代价了吗？”零零开始手舞足蹈。

“代价？”薛尧皱眉，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就是这个呀，就是这个呀。”零零忽然凑近，指着自己的半边脸，“就是这个呀，这是我的契约，是我付的酬劳。”零零手指自己那没有任何血肉的半边脸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