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安局的顾虑（1 / 1）

安全义坐车来到青都市政府门口，在电话里已经初步的跟市长说过录音的情况，他朝着市长办公室的方向，疾步而去。短暂的敲门声过后，里面传来市长潘世明的声音“请进”。事出紧急，也顾不上官场上的那些寒暄客套了，安全义将手机拿出来，将录音内容，与潘世明又重新听了一遍。虽然是第二次听了，但是里面的内容仍旧让安全义感到诧异，同时也下定决心要对青都市的各个大大小小的赌场做一次深度清理。潘市长听过，也陷入了沉思，知道很多问题也是无法去证实或者作为主要证据的。在录音里面，李凡只是说对方是年轻人，但是至始至终未提及过姓甚名谁，也不知道高矮胖瘦。这点可以通过诊所附近的监控去安排人摸排这个人的大概情况，以李凡的进出诊所时间作为参照点，找交通局调取附近监控头的全部录像信息进行搜索。

潘市长目前的关注点在最后的那个名叫朱雀的女人，他在位也有年头了，知道青都这座城市的各个纳税大户，也知道很多上层圈子才知道的信息。在冯氏集团还没倒塌的时候，好像听说过有几个能力出众的人，他们负责公司运营的四个大方向，也是有着代表四方神兽的代号。再具体的事情，他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作为市长，不可能去干涉一家正经经营的企业内部人事管理问题。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没办法太肯定的原因，来源于冯氏集团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青云集团。而这家企业的曾总可谓是杀伐果断，直接将老一批的中高层管理者，全都剔除公司。全部换血成自己的心腹手下，也就无法通过约谈去落实朱雀的这个身份信息问题。

安全义见潘市长陷入沉思，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在一旁坐着焦急等待。五分钟过后，潘市长打破了沉默，说道：“目前这个案子牵扯面太广，各路新闻媒体都在等着我们最后结案的消息，而且这段录音，也无法完全公之于众。眼前首要去解决的事情就是寻找李凡，只有她才能证明这个事情的真实性。其次要组织警力去搜寻那个年轻人的下落，要通过一切可以调用的监控信息去找到这个人，并通过他进行顺藤摸瓜，找到是谁指使他这么去做的。这两个事情要做的隐蔽点，不能太明目张胆，小心打草惊蛇。”说道这，潘市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马上联系新闻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说519案件有了最新进展，将刚刚的录音做一些适当的剪裁，将李凡确定周子航是自杀的那段信息凸显出来。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安抚人民群众，平息媒体的舆论风波。既然事情太过扑朔迷离，我们就先简化案件结果，给真正的幕后黑手一个假象，让他掉以轻心。我们再继续寻找能致命的关键性证据，另外你去安排人手，拿着周子航的照片挨个赌场的去寻找见过他的人，看看他具体是去的哪家赌场。师出有名，你做一个百日行动，专项治理青都市黄赌毒的事情。”说完这些，潘世明拿起茶杯喝口茶，看向安全义在做记录的本子，说道：“你还是老样子，随身携带本子是个好习惯。”

安全义说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何况这么重要的案件，将这些信息整理归集后，尽快安排下去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但是我有个直觉，就是这两伙人他们是否之前就存在敌对关系呢？”潘世明思考片刻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分析他们还可能不仅仅是敌对关系，而且办事风格也是正与邪的两个对立面。”安全义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观点。其中一方是利用人性弱点去害人，而另一方则是想通过提供录音的方式，给警方一个搜索方向。

从市政府出来，安全义上车就开始安排这些需要办理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憋着一股火，居然还有人冷血到这种地步，为了达到自己的一己私利，居然将人命当儿戏。法治社会岂能让他胡作非为，安全义告诉司机：“直接回局里。”。司机老陈，原名叫陈国庆，给安全义做副手兼司机也有很多年了。最近家里老人生病了，有心请假，但是看到安局这么忙碌，也是没法开口。只好踩下油门，飞速赶往市局。

张仁波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内心焦急，不知道安局会带回来什么样的消息。而且他对于李凡的前后两次信息的改变，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毕竟那个女人坐在张仁波面前，声泪俱下的叙述着自己的遭遇，张仁波自己包括李胖子也都在现场感受到了李凡的伤心欲绝，怎么转头就变了一个不一样的说法，而且在讲述过程中完全感受不到李凡的伤心难过，或者在追思周子航的心情。还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张仁波庆幸自己的爱人是从大学时代一同奔向婚姻的恋人。张仁波熟悉李秋梅的一切，就像他自己的左右手一样。这个目前在大学教书的女人，应该不会像李凡那样，怎么说，有点精神分裂的状态吧。张仁波一个人在内心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以为安局会进来，没成想挤进门来的却是李胖子。

李胖子在看到张仁波来回转到第8圈的时候就服了，看着迷糊，还躲不起么？李胖子眼瞅着中午饭时间到了，也就下楼吃饭去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胖，但是好在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各项身体素质过硬，又不靠形象出警，也就这样得过且过了。在李胖子进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想明白为什么李凡会打我电话，而不是给你或者安局了。”只见他神秘兮兮的说道。张仁波也很好奇这个答案，也就没像往常那样说：有屁快放。张仁波静静的等待着答案，李胖子说道：“因为我是第一个去给李凡做口供的人，从情感寄托上来看，李凡更希望自己接触的第一个警察能把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提供出来，而不是通过别人。侧面证明了，李凡还是很看好我的警途发展的。”

张仁波更关注前半句，而对于后半句，以至于其他的歌功颂德，可以全部忽略不计。李凡应该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以李胖子的说法来看，也不无道理。何况这个细节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对方要给自己传递的信息，李凡目前是安全的，而且对方也给李凡安排好了下一步的去向。之所以要给警方发来这样的录音，大概率是因为如果继续查下去，迟早会触碰到某个人或者某个事。那么倒不如提前揭晓谜题来得简单直接，又不费什么力气。

安局也在此时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跟两个人一同沟通下潘市长的工作指示以及下一步的侦破方向。至于其他刑警队员，由于事先并不知道这个案件会如此复杂，也就都去忙其他的案子去了。作为青都市，一个高度商业化发展的大都市，各种新案旧案还是挺多的，不可能把警力全都放在这个519案件上。

在听到矛盾点上，张仁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的冯氏集团和现如今青云集团之间的恩怨。因为能用这么大个局去设计一个做外卖的从业人员，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那么只可能是青云集团发现了周子航的接触人群后，发现其中一个是冯氏集团的关键人物，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要以这个方式除掉周子航，然后找个方式进行栽赃陷害。可是对方千算万算，没想到周子航就算临死之前，也都没跟第三个人提过这个事情半句。想想也真是造化弄人，用自己的生命，给母女俩留下了一笔钱，可以安稳过日子。

安局也是想到了这个关键点，而值得青云集团动手的人，应该也就只有那一个消失许久的人，冯赢。回想起冯赢，安局还是跟他有过几面之缘的，精明能干，是一个有魄力的创业家，在眼神里充满了阳光。虽然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却没感受到对方身上露出的杀伐气息，想必也是一个有城府的人。锋不外露是好事，可太过仁慈就未必是好事了。安局对于冯氏集团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在其鼎盛时期，解决了很多社会再就业的问题，也是给青都市做出过很大的贡献。但是他的身世背景却很诡秘，以安局作为市公安局局长的身份，根本无权查询。具体要到什么级别才能查询，或者根本就查询不到也未尝可知。这也是案件中连锁反应中的一个环节，如果真的查到了跟两个集团有关，那么事情真的可以公之于众么？还是盖棺定论，只揪出涉案人员就案件封箱，不去抽丝剥茧了。安局的顾虑不无道理，毕竟他很快就要升迁到省里，无论从案件是否完结，以及会不会再牵扯出其他层面的人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