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那个猪头望着那女子吼道:“让我在这儿找到你了。”
在船头都能听到那猪老板在船尾的叫嚣:“你一个小姑娘可别说我欺负你,是你挡了我的财路,你知道我上一趟没有走成我亏了多少吗?你去青楼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庆老板摸着自己那臃肿的下巴,眼神轻佻地看着那女子。
女子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个头猪一眼,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对岸。那庆老板发觉那女子没有理他,周围的人也对他指指点点,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脸都涨红了,伸手便要去抓那女子的肩膀。
随着众人的一声声惊讶的表情中,那庆老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猪脸着地。姜北柒也没有看清楚,那庆老板是怎么摔在地上的,只是看见那女子伸手一抓,一拿,一收,一推那庆老板便倒在了地上。
女子轻声说:“酒色早已经把你身体掏空了,你的命也没多长了。”男子听见后不是惊讶而是满口怒气吼道:“狗蛋,别把她弄死了,留口气,今晚我的要她生不如死。”一帮着搬货的工人走了出来,手上捆着绷带,肩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延伸至手臂,头发被剃得很短,脸上被刻着庆字一字,步伐气息稳重但是其中透露着丝丝飘散,气脉便就显得不能聚在一起,外实内虚,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嘴唇干裂,脸上瘦的颧骨突出。
狗蛋站在那女子对面,扎好马步摆好姿态,喉结动了动。连姜北柒这个门外汉,也觉得这男子没有什么不同,牛五这时候来了兴趣,哞哞叫着用头顶杨老头儿,杨老头儿这时候才转过身来看,踮着脚看不见,便就爬上牛背踩在上面看,看着看着用手挠挠头:“这群人是要在船上打吗?”姜北柒说:“不在船上打,在哪儿打?正常切磋应该不会对船怎么样吧。”杨老头儿摸着胡子说:“你小子不觉得这船很奇怪吗,既没有人管理,也没有人操控便就自己动。”姜北柒点点头,杨老头儿用手拍姜北柒的脑袋:“你小子觉得奇怪,那你不来问我!怕我笑你是土鳖?”
姜北柒捂着脑袋,脸红着反驳:“才不是啊,你这个拉牛车的小老头儿又知道什么呢?”杨老头儿又敲了姜北柒的脑袋:“这个我肯定知道啊,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咯?”,“哪有啊,我可没有说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完姜北柒往旁边又跨了一步躲开杨老头儿的“攻击范围”。
杨老头儿看着他们冷清地说道:“这可是淋州的船啊,他们怎么敢在淋州船上动手啊。”但是刚刚说完,那汉子就直接跨步冲向了那女子,瞬间来到女子的侧面,出手就是一拳,直冲冲地瞄着女人的腹部。
那女人也是一惊,快速向后腾空退去,男子抓住她腾空的时间,立刻跟上就是一记横腿鞭,女子双手一并,但是还是被男子踢下了船掉进了江里面。
杨老头儿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时候姜北柒快速阴阳怪气的说:“他们怎么敢在淋州船上动手啊。”接着就憋着笑看着杨老头儿,看见杨老头儿吃瘪的脸,愣是没有憋住,别提他心里面有多高兴了。
汉子站在船边上看着落下去的女子,那女子却是稳稳地踩在了水面之上,顺手拍了身上的灰尘,右手背着,左手缓缓伸出,说道:“南荆国臻坎楼,余翩翩请指教。”
江面上大风刮的江面卷起了白色的裙带,吹飞了余翩翩的斗笠,轻轻抚摸着她无瑕的眼角。汉子见状,翻过上船的栏杆,纵身一跃,狠狠的踩在水面上,以双脚落下的位置为中心,水面上卷起的水浪向四周涌去,船也开始摇晃起来了,但是浪到了女子的前脚一尺便戛然而止,汉子用空洞的眼睛看着余翩翩,麻木的开口:“天下落魄人,哦,不对是狗,我是天下落魄的狗。”说完便双手交叉双腿深蹲,忽然将双手由内向外从腹部翻出,左掌右拳将双手打开——胡拳起式。
那女子的斗笠被风吹到了甲板上,落在了姜北柒的脚下,姜北柒将它捡起,神色突然紧张地看着船下的两人,杨老头儿又开始摸起了牛头,先前安抚马匹的男子也紧盯着两人,喃喃道:“来了。”
汉子健步冲向余翩翩,起手侧身双脚合并半蹲左掌直击其腹部,余翩翩左手将那一击往右一推,右手顺势抓住他手腕,想要讲他甩开,可汉子左脚往前踏出一步,稳住身形,右手直拳,余翩翩快速再次用左手横推他的直拳,可是直拳变掌改为横手刀,直向女子的脖子,女子快速后仰身形,可是右手抓着男子手腕,男子左手变掌,死死拉住女子的右手往身前一拽。
船上的男子快速将右手按在剑上,这时候庆老板大喊:“你想要杀了她吗?”船上的人看见了那汉子的手段无不为刚刚议论庆老板而汗如雨下,都离庆老板远远的,杨老头儿没有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牛五倒是兴奋的哞哞叫,而姜北柒最紧张,看到刚刚那一目的他快速往牛五身上靠了靠,攥着斗笠的边缘。
水面上的汉子,听到庆老板的话手上的动作便卡顿了一下,余翩翩右手一震,挣开了束缚,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汉子的胸口,汉子也不抵挡,顺着劲儿后退了一步,身形依旧沉稳。“没劲儿啊,小妞儿。”
汉子说完回头望了望船上的庆老板,眼神不再空洞,代替的是一双如怒虎一样的眼,庆老板也不害怕,仰着头蔑视的看着汉子冷冷说道:“胡涩明啊,你想你女儿今晚就死?”汉子愤怒的眼神又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顺着眼角流下的一点,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汉子侧身右脚迈出,弓步沉肩,双手交叉继而右手握拳向前齐肩伸出,左手变掌夹在腰间,忽然大吼:“胡拳!明式!”
水面上卷起千层雪,船只被水浪掀起来,狠狠的向前推,佩剑男子忽然踏脚,船身稳住。
余翩翩,右手张开轻轻握住,江水在手上凝结成剑,绿裙黄衣裳,剑长随水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