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2 / 2）

夏时拉着苗族女人游上了岸，从苗族女人肩头渗出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夏时知道是大鱼牙齿上的毒菌沁入了女人的血液，而苗族女人也渐渐陷入昏迷。

情急之下，夏时顾不得男女之嫌，撕开苗族女人肩头的皮衣，将伤口处的黑血尽力吸净，直到渗出的血液变红、女人呼吸平稳了，才从包裹里找出些布条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些，夏时疲倦的躺在女人身边，发现潭水的上空竟是一处极空旷的断层山腹溶洞，从崖壁裂隙照进来的光线经过光滑的钟乳石柱的多次折射微弱的漫溢进来，虽然不甚明亮，但是周围依稀可辩。

休息了一会，夏时起身沿着潭边观察这个断层空间，感觉比一个足球场的面积还要大些，穹顶悬下密集的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柱，洞壁灰白，贴附的钟乳石层层叠叠如溅如涌百态千姿，人影在其间像是正在融化的怪物，望去倍感诡异。

大鱼潜入了潭底，水面细波荡漾，点点光斑在涟漪中微弱的闪烁，一如薄雾中隐现的浩渺天空。

潭面延伸进远处的洞壁之下，只在西南端露出玄月一样的潭岸。

夏时仔细的观察之后，却未发现任何洞穴和钟乳石以外的任何异物，心中执念的青铜匣子踪影全无。

逡巡着寻找了大半天后，夏时只得无奈的回到苗族女人旁边，再次查看伤口的时候，发现布条边缘又渗出黑色的血渍，只得拆开吸净，好在苗族女人的呼吸还算平稳。

夏时想着应该趁着天光继续寻找线索，便将女人的香囊挂在手臂上绑紧，戴好鱼鳔潜入潭中，隐约看到大鱼在不远的深处缓缓游动，因为香囊味道的吸引，大鱼很快游近夏时，姿态舒缓友好，夏时试着去触摸大鱼，大鱼却闪身躲开了，只是并未离远，依然围绕着夏时。

夏时放下心来，努力着潜到潭底四处查看，在对面洞壁的深处有一处洞口，想来是通往旺山湖的地下河入口，游近时向洞内流入的水流很急，只有攀着洞壁上的钟乳石才能勉强移开，而洞内漆黑难辨景物。

勘察无果，夏时浮出水面，因为大鱼一直在侧，只能将香囊沁在水中，直到爬上潭岸才抽回手臂，大鱼环游半晌才又再次潜回潭底。

经过这一番折腾，夏时感觉到饥饿，在包裹里找了一下，除了一小块有些腐蚀的鸡肉和一小包香料以外，竟无半点食物，心中隐隐不安，担心错过了返回的时机。

虽然难免焦虑，夏时还是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先是查看了苗族女人的伤处，见血迹还没发黑，便走到潭边喝了些潭水，又双手掬了一些给苗族女人一点点洇下。

想起刚刚在潭底看到许多手掌大小细长的小鱼，便用砍刀将鸡肉切成碎块，放到鱼鳔里，想了想怕招来大鱼，又拿出来大半，才将鱼鳔灌满水沉到潭底，一刻钟后提出水面，鱼鳔里竟然引来四五条小鱼，用砍刀刮净细小的鳞片、剖出内脏，洗过之后入口咀嚼，竟无半点腥味，而且下咽时回甘，十分美味。

夏时兴起，接连打捞上来十多条小鱼，吃剩下几条后，捡了两块青石将洗净的小鱼砸碎喂给苗族女人吃了。

也许是因为小鱼鱼肉蛋白质的营养，夏时再次给苗族女人处理伤口的时候，苗族女人清醒了一些，只是依然虚弱。

在微弱的光线中，苗族女人默默的看着夏时吸净自己伤口里的黑血后小心翼翼的包扎，悄然抬手摸到自己脸上的面纱依然完好，心中一安，渐生感激，不禁湿润了眼角。

夏时察觉到苗族女人清醒过来，轻声说到，

谢谢你救了我！

苗族女人努力的向夏时笑了笑，唇上的面纱嚅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因为体力虚弱，再次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