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魂重生 ,轮回自有宿命(2 / 2)
完蛋了,抱头鼠窜肯定躲闪不及,不行,他们人多势重,那些石头坚硬得很,砸到脑袋肯定要起血窟窿。
“我害怕,他们肯定是想要砸死我们。”上官婉儿既可怜又害怕的说道。
“让他们砸,别怕,这只是个梦,我会保护你。”说完慕荣玉捡起地上的一块巨石艰难的朝人群砸了过去,他的暴发力真大,鲜血顺着被砸中的怪物额头流淌,那群丧尸的愤怒和怨毒顿时不可遏制的暴发了,冲过来将他身子往土里摁,直到把半载身子摁进松软的泥土才收手。然后一捧一捧一捧慢慢的往他身上撒土。上官婉儿尖叫着醒了过来,原来是场恶梦。慕荣玉好像还在恶梦里挣扎,他被恶鬼囚禁在恶梦的地狱之中。上官婉儿并没有叫醒他,仍然一如既往占据自己的肉身,她推开一桌的残羹冷炙,颤颤巍巍起身企图往酒铺外跑去。她记得店铺里一个杂役刚才在讲什么鬼故事,听了几个故事觉得无聊又因喝了许多酒有些醉,伏在桌上就睡着了,醒来此时应该是半夜,再不回上官府,老爷和夫人又该派人来抓她回去。呼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叫她,“他们在找上官婉儿,他们找我来了,我得走了。”她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一边往门的方向跑去,她刚跑至门前,门却被狂风暴躁无情的推开,恶狠狠的撞在她头上,她痛得晕了过去。门是呼的一下就被狂风给推开,哐啷一声撞到上官婉儿头上,她被突如其来沉重的门撞得形神具散连魂魄也飘飞了出去,然后灵魂又莫名其妙重新飘回到身体上。就是这魂魄离体的瞬间,她失去了知觉,沉甸甸的身体软绵绵倒在地上,灵魂像块水晶冰雕,又像是一个青花瓷器,似乎要摔成碎片散落一地。店里还有十几个客人各自坐在角落的餐桌上事不关己的继续吃饭的吃饭抽烟的抽烟各做袖手旁观状。只有老掌柜走到晕厥在地的上官婉儿身边,给她面部几处穴位使劲掐了掐,上官婉儿有些知觉,感觉到疼痛,终于幽幽地吐出口气缓过神来。像是地上仍然还长了无数双手试图束缚住她的自由,那像是被丧尸摁进泥土去见鬼的慕荣玉想要把她带进地狱去陪葬。她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从开启的门逃了出去。外面又黑又冷,她把衣服裹得紧紧的行走在寒风里。
风依然很大,像是要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掀翻撕碎,窗户纸也吹得啪得啦响,像是要裂开了。这时刚才那个讲鬼故事的杂役走过去,又重新把门给关上。
刚才幸亏掌柜掐了掐她的穴道,使她清醒了许多,但仍像被恶鬼缠住了一样,所以起身连句谢谢也没来得及说飞也似的逃出了酒铺,此时她正匆匆忙忙往上官府的方向跑去。
她跑着只感觉狂风在耳畔呼啸,月色朦胧,群星闪耀,暗蓝色的天空雾霾深重,她可能是迷路了。上官婉儿在酒馆喝了许多酒,这会儿还醉眼朦胧晕晕乎乎,像是徘徊在梦里,只是一个人继续往前跑。前方有一条河道,上官婉儿不知道这条路尽头就是通往河边的渡口,忽听锣声震震,不觉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渡口停着一艘船,要不是锣声喧闹,她也清醒不过来。夜晚也看不分明是河还是路,也许以为黑不溜秋的河道是个宽廠坝子,没准就跑进河水去了。船上插着彩色旗子,其中有面黄旗上面写着字,是去往天竺贩卖丝绸的货船,在此处等着搭客装货。孤男寡女两个人,他们正在船上喝酒,还摆了一桌好菜。上官婉儿见周围黑灯瞎火无人家,赶紧跳上船去找他们问路寻个方便,船上的人劝她喝杯酒再告诉她路怎么走。她本来就爱借酒浇愁,喝酒成了习惯,被迫又喝了两杯,结果喝得烂醉了,她这才推脱不胜酒力,去船舱里看看,刚才还听见船上打锣之音,也不知怎地这时候闷声不响。许是船里还藏了水手,她定要去翻找一遍。舱里堆着货物,都是些绫罗绸缎,她觉得头晕,倒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锦绣布料里头睡着了,醒来时船顺着河流方向已经不知走了多久。总之是上了船,她便开始与船上两人交谈。原来男人叫樊如花,女人叫姻脂。他们是一对私奔逃难的亡命鸳鸯。船行了一路,岸上尾随许多人穷追不舍不知是拿着火把还是拿着棍棒,沿途追赶。樊如花知道没好事等他,那些是胭脂的家仆,胭脂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因为爱上他这个穷困潦倒的客商,遭家人反对,所以打定主意私奔。樊如花其实不喜欢胭脂,因为她总纠缠不清。可能是夜风大,胭脂又喝了太多酒,得了风寒之症捂着胸口觉得疼痛,船上没有止痛药,胭脂疼痛难忍只得钻进船舱内的床上睡觉。樊如花不去管她死活,在外舱生燃一只炭炉,架上插鱼的铁钗放上生鱼片滋滋冒着热气。樊如花和上官婉儿在外舱甲板上烤鱼聊天。外舱有两条板凳,搁上几块木板,就可以用来拼凑张餐桌,再提壶酒来烫热,一边饮酒,一边烤鱼。
船又若无其事沿着河流前行漂泊,天空远处已经露出鱼肚白。樊公子打开舱门去叫胭脂起床,突然大叫大嚷起来,上官婉儿闻声钻进船舱凑上前去看,胭脂面色发白已经躺在床上咽气死掉了,就在这艘船上。上官婉儿哭泣着说:“我要下船,谁要留在船上陪死人!”上官婉儿吓得手脚瘫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知道在那里使劲哭。樊公子扑在胭脂尸体上哭了许久,然后愤恨的将她已经冰凉的尸体横着抱起来从船上拋下河去。“你把船靠了岸,找口棺椁把她埋葬才对,怎么随便往河里抛?知道的说你毁尸灭迹,不知道的误会你谋财害命,岂不是冤枉。”上官婉儿想要阻止,却拦不住,她非常害怕,她也只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真是上了贼船遭贼绑架,万一也被连累推下水,后果不堪设想。樊如花不准上官婉儿下船,因为也许河岸上现在还有人追赶,船靠岸就引来追兵,要是他们发现胭脂不见了,肯定会报官,被捉住可能他会被浸猪笼拋进河里与姻脂凑成一对鬼夫妻。他不能让人发现胭脂莫名其妙死在船上,到时候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罪孽冤屈。“我与她非亲非故,官府衙门过问起来,是要治罪的,到时候难道让你去受罚。留她尸身到这里,恐怕不出几日就会在船舱里腐烂生蛆。官府一样会过问这些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麻烦就应该趁早扔掉的好。”
上官婉儿:“她不是你未婚妻吗?被人发现死在河里,那也不行。”
樊如花:“谁是我未婚妻,不然让你做我未婚妻,你愿意不呢?”
上官婉儿摇头说道:“不愿意。”
樊如花:“那不就对了,她也不愿意。唉,随她去。”
天色渐亮,上官婉儿船舱睡着了。她感觉有人在猛然推着自己,并叫喊她的名字。她醒来,竟然看到胭脂。“他要杀掉我们,然后把船放火烧掉,毁尸灭迹,我们要赶快逃走。”胭脂恐惧的摇晃她的手臂。上官婉儿恐怖地尖声说道:“你刚才不是掉进河里去了吗?怎么没有死?”胭脂没有说话,只是咧嘴冷笑。樊如花见上官婉儿对着船舱自言自语,说道:“谁掉进河里了?和谁说什么鬼话?你就老老实实在船舱里待着,否则我将你也丢进河心里去喂水鬼。”
上官婉儿:“是胭脂,她竟然还活着。我以为她死了,哈哈哈,原来虚惊一场,闹了个笑话。”
樊如花本是戏班出身,唱戏没找到出路,于是改行贩卖丝绸绫缎:“胭脂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早就是个死人。”
姻脂苦笑一声,任凭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之中飘摇,无比忧伤地说道:“他果然是要把我们统统杀掉扔进河里去,他在寻找机会动手了,我们赶快跳下河水去还能保命,不然就性命不保。不远处就可以上岸了,游上岸我们就自由了,若非如此谁都没法活。你如果不会游泳也没关系,你抱着这块条木,不管遇到什么事也别放弃。我会游泳,我牵着你,我们一起游过去。”她把一块木板塞给上官婉儿,她的心好歹动摇了,还没考虑清楚,她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拉扯到船沿上,只听胭脂冷冷地说:“我让你清醒清醒。”前世无仇后世无冤,上官婉儿还没搞懂胭脂为什么这样可怕地折磨对待她,扑通一声便被胭脂拖着跳进河里去了,无情巨大的浪花很快把木板冲走,她孤独的在漩涡里辗转滇沛流漓,大声呼叫救命,牵着她的是那样冰冷的一只手,逐渐挣脱逃离她。像是河神亦或是死神在对她召唤,把她抓进了河里,一直抓着她拉进旋涡底下才松手。她没有往上浮,而是往河底继续沉下去,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结果樊如花竟然跟着跳进水里,他要准备把上官婉儿这个跳水自杀的倒霉鬼救上船去。
第二日,姻脂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打捞上来,那些打捞的人对外人说,姻脂被人拐卖未遂才被杀害抛尸,还有人越描越黑说她被人砍了很多刀,血流在河里,把半条河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