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先知即为师(1 / 1)
甲一听完瓦德·猛的话,脸上涨得通红,慌乱地问道:“我还做过何事?”瓦德·猛笑着说道:“把六旗主事副将喝高了,拉着人家定要去某个可剃威,还说你买单。这个‘可剃威’是何地?‘单’是何物?”甲一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红着脸摆手问道:“还有何事?”瓦德·猛继续说道:“和皇族主管、主办饮酒,见对面少饮,便言辞犀利的奚落对方。完事后还站在他们的桌上练武,却是武式奇怪,一边用力点头,一边转圈跺脚,偶尔还吐上几口。”甲一羞愧的已不想说话了,知道自己醉酒后就想唱歌蹦迪的毛病全出来了,低着头听着瓦德·猛继续。“和王族主办们喝酒还算克制,没出什么乱子,只是你定要和众主办干上一碗丹血,众主办难却只得饮下,当场呕吐有之,晕倒醉死亦有之!……你有所不知,丹血乃是颌卜·断秘制,为我国最烈之酒,寻常人都喝不下一口,且酒带血气,不受王族和贵族的青睐,你可是苦了这些主办们!”甲一捂着脸直想一头撞死算了,却听得瓦德·猛继续说道:“还有两件趣事,国厅大宴之上,你夸下海口,说不止有制船之法可改变国运,还有其它法门改变民生!而且法门众多,数不胜数。”甲一已经开始抽自己嘴巴了。瓦德·猛却说的津津有味“终末还抱走国厅的一座‘世界支柱’的石像,说是留作纪念。想不到你这身体竟有如此巨力,这石像虽小可是足有三百余斤!”说着,瓦德·猛站起身来到床尾。看着地上的石像,伸手用力地抬了一下,石像纹丝未动,便感叹着坐回椅上。
甲一瞪大着眼睛,看着床尾突然冒出的‘世界支柱’一脸茫然,半晌才问道:“我抱回来的?”瓦德·猛肯定的回道:“当然,谁帮忙都不行!”甲一有种生无可恋的心情,问道:“如此说来,我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瓦德·猛呵呵一笑说道:“然也,旗队中的将士们对你是非常看好的!”甲一抬头看着屋顶的木梁问道:“有绳子么?”瓦德·猛不明所以的问道:“绳子?要绳子何用?”甲一羞愤的说道:“上吊啊!吊死我自己算了!还有什么脸出这个门啊!”
瓦德·猛哈哈一笑说道:“贵人不必在意,丢人的不只你一人。”甲一眼睛一亮忙问道:“还有谁?”心想多几个丢人的自己就不显眼了。瓦德·猛抬头数道:“当场喝吐的主办,不省人事的颌卜·断还有被你数落的皇族……”甲一黑着脸忙打断说道:“省省吧,全都是因为我。”瓦德·猛笑着说道:“不错!”甲一白了一眼瓦德·猛埋怨道:“还不错?我还是找绳子吧。”说完便翻看屋内的箱子。
瓦德·猛正色说道:“我来便是和你商谈此事。”甲一头也没回的问道:“来看我笑话么?”瓦德·猛回道:“不然,是来和你商议安游的计划。”甲一站起身看着瓦德·猛说道:“我一个得罪了所有权贵的商人,你们和我商量造反?”瓦德·猛说道:“正是!计划本是让你拒绝所有的势力。所以我们安排了颌卜·断大人前去制造机会。”甲一茫然的问道:“机会?和我比酒?”瓦德·猛微微一笑回道:“正是!本想让大人将你灌醉,如此便省去别人拉拢你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们找来的酒神被我灌醉了?”甲一揶揄的说道。瓦德·猛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的酒量如此之巨。虽然结果出了偏差……”“何止是偏差,简直就是脱轨了!”甲一没好气的继续怼着。
瓦德·猛想了一会,没想明白‘脱轨’的意思,想是不是什么好话,便没再问。继续说道:“事情虽没有按照鄂安·文预想的那样进行,已超出了他的掌控,但他认为这样会更好。”甲一好奇的问道:“更好?什么意思?”瓦德·猛笑了笑,回道:“鄂安·文认为虽然你得罪了所有的权贵,他们却不敢得罪于你!至少是暂时的。”甲一坐回椅子上问道:“此话怎讲?”瓦德·猛正色道:“你的技法!鄂安·文认为你透露了自己不止有制船之法,还有技法可改变民生。”甲一一拍脑门,捂着眼说道:“那是酒后大话。你等怎可相信?”瓦德·猛回道:“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了,你当着所有权贵的面说了,不由得别人不信。如此,不管你惹多大的乱子,只要不犯法,别人也只能忍着!因为谁都不想扣上一条罪责,阻止民生的改善!”
甲一冷静了下来,消化着瓦德·猛的话。良久抬头问道:“如此说来,我还可以继续闹上一闹?”瓦德·猛笑着回道:“不能,鄂安·文怕你惹出更大的乱子,他无法为你收尾。”“那我现在应该如何?”“想怎样便怎样!”“鄂安·文的计算呢?”“让你拖!”“拖?”甲一惊得看着瓦德·猛,后者微笑着答道:“没错让你拖!制船的技术可以交出,我国大匠们却无法制造,必然会让你参与。你便将制船的周期拖过三十日!鄂安·文便可顺利的事实下步计算。”
甲一想了想说道:“拖是可以,我想知道鄂安·文的把握有多大?”瓦德·猛反问道:“你指哪件事?”甲一小声的说道:“造反!”鄂安·文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到大,他只失算了一次!”“哪次?”“昨夜!”甲一无语了,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他和国内的智者相比较呢?”瓦德·猛认真的说道:“不在一个层次!若以鄂安·文为标准,他是智者,那么现在国中的全部智者都如同库巴那样或是库巴不如!”甲一震惊的看着瓦德·猛,见他不似夸口,便问道:“那他不是可以计算所有人!”“眼前便有一人他不行!”“谁?”“你!”
送走瓦德·猛,甲一的酒已经全醒了,简单的做了清洗,便提起黑魈准备出门。刚打开门,便见到街口有几人快步走来,为首的一位老者甚是眼熟。待几人走到近前为首的老者问道:“甲一贵人这是要外出么?”甲一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是王族的一位主办和其他官员,忙行礼说道:“见过主办大人,见过各位大人。偌大的都城,美景数不胜数,遂想去游览一番。不知主办大人找我何事?”虽想起是主办,却实在不记得姓名。主办微微回了一礼说道:“是制船之事!王族和贵族的匠人已做好准备,国内的匠人也已在招募,我等想请甲一贵人前去做些指点。”甲一想了一下便点头同意,随着几人一同乘坐木车向城边走去。
木车在城边的一条大道上停了下来,主办一脸歉然对着甲一说道:“木车只能行至于此,再往前我等只得步行。”甲一笑着点头随众人下了木车。周围是一片森林,眼前只有一条小道,四人并行已是拥挤。此时远处快速跑来几名身着黑衫的武士,来到近前核对身份,待确认无事才在主事的带领下走入林内。林中岗哨繁多,巡逻的队伍穿拆交错。主办解释道:“此地是我国研制之所。”甲一点了点头,心想“这可是国研所!怪不得守卫如此森严!”
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排排整齐的木屋错落有序,一栋高大如同厂房的木屋甚是显眼。众人径直来到木屋门口,此处仍有守卫核验身份,待核验无误,守卫将大门打开,众人才鱼贯而入。
屋内并无任何隔断,只有无数的大桌,每张木桌之前都人头攒动,或在计算,或在制作,有人在提笔记录,有人在观摩学习。主办对着屋内大声说道:“各位匠人,贵人甲一已经请到,前来指点制船之法。请研制制船的匠人前来,其他匠人若是有意,也可前来观摩学习!”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七人从屋内各处来到众人面前,为首的一个壮汉甚是精神,棕须棕发,心宽体胖,满面红光。主办介绍道:“这位是帝岗大匠,虽是平民出身,却是我国数一数二的制木奇才!”帝岗上前走了两步对的甲一抱拳一礼说道:“想必这位便是贵人甲一,久仰大名!本人不才,对制船之法苦研二十余年,却不得要领,还望贵人多加指点!”
甲一忙抱拳回礼说道:“岂敢,在下只不过是偶得制船之法,何德何能敢在大匠面前献丑!”帝岗哈哈一笑说道:“先知即为师!来来来,我这有制好的模子,过来看看都有哪里是错误的。”边说边拉着甲一的手往屋内深处走去。留下主办等官员呆立在原地,余下六位匠人中立即笑脸迎了上来,一人说道:“大匠性格如此,还望主办莫要见怪!”主办哈哈一笑说道:“无妨。无妨。”说完一众人便跟着几位匠人往屋内走去。屋内有好事之人也紧随其后。
帝岗领着甲一来到一张大桌前,大桌之上摆着一艘木船模型,做工甚是精良。帝岗正色道:“请贵人查鉴!”甲一走到桌前仔细地观察着木船模型,船帆、船舷、甲板一应俱全笑着说道:“不愧为大匠!制作如此精良!”帝岗走向前来说道:“莫再叫我大匠,一个木船苦研了二十余年什么都不是!”甲一奇道:“这不很好么。”帝岗苦笑道:“什么很好,虽有样子,却是废物!”甲一见帝岗不似做作,问道:“我是否可以拿起观看?”见帝岗点头允许,便将模型拉倒近前。掀起可活动的甲板,见内侧龙骨、隔板也都无错,更是奇怪,索性将模型放倒,立时便知帝岗失败的原因。继续问道:“如何废物?”帝岗回道:“静面可浮,遇波即倒。”甲一会意,与自己猜想无二。
甲一笑了笑转身问向帝岗:“不知大匠为何将研制之地设在这里?”帝岗莫名的回道:“所有研制匠人均在此处,这与制船有何干系?”甲一不回继续问道:“为何不在海边另设一研制之所?”这时身后的主办说道:“这里守护森严,可保众匠人安全,且林中有湖,可随时测试。”甲一点了点头,走到桌的另一边,拿起一块木板掂了掂问道:“此木便是制船之用?”帝岗点头道:“正是!此木乃是浆木,浆树之材,质地松驰,最具浮力。”甲一点了点头将木板放回原位。
甲一走到帝岗面前,郑重地抱拳行礼说道:“不愧为大匠,此船虽有微小偏差,却也大致不差,更有独到之处。在下佩服!”帝岗见甲一诚心夸赞自己忙回礼说道:“不敢不敢,还需贵人指教。”甲一指着模型笑着说道:“此船应是河船与海船融合之物,故而湖海均不能行!”帝岗奇道:“船还分河船和海船?”甲一点头继续说道:“河湖水浅,制船为平底,增加浮力。海面浪大,制船为尖底,用与海浪抗之。海船载力小故而要大,越大越好,用料却不能用浆木,质软不得受力,需改换木材,质地越硬越好。”帝岗在旁认真的听着,后边有匠人专心的记录。甲一说完,转身来到主办身前笑嘻嘻的说道:“制船非短日可成,不如我们先建个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