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线索复杂多方探（2 / 2）

头上扎着青巾身着布衣草鞋仿佛寻常农夫的男子便是宋二，他取出随身小册，翻看了早先的记录，回道：“左史，酒庄账中酒酿往来都有明细，其中大多商户同酒庄生意往来都时日不短，钱货交讫数目正常。只有这一家名叫‘正富’的酒行，是这两年才开始同昌平酒庄做买卖的几家之一，且其货量连连增长，非同寻常。”

彭纤闻言点头，目光扫向一旁的女子。那女子面若桃李，却一身黑衣遮蔽婀娜身段，神色平和，仿佛玉雕神像，祥和而宁静。

她见彭纤视线望来，开口道：“左史同我等下酒窖后，见窖中按商号分区，其中最大的一片便正是这‘正富’，我等尝了酒液，确是这思茅城中贩卖的果酿。”

两路线索契合了……彭纤心中思索着，眼神又望向瑟瑟发抖侍立一旁的酒庄胖掌柜。

“楚掌柜，这‘正富酒庄’是何来路，可否相告？”彭纤笑问道。

这位楚掌柜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大人见谅，我等生意人诚信为本，断不可将别家隐秘泄露……”楚掌柜说道此处微微瞥一眼彭纤和她手下七位“悍将”，但见人人面上皆笑，只是笑中没甚暖意。

他不由忙不迭拱手道：“不过诸位大人公务在身，在下自当如实相告，如实相告。”

……

另一边，刘业骑马来到一座民居小院门前翻身而下，但见这小院院门朴素自然，一支红花伴绿柳伸出墙头，清新可爱。

未及刘业敲门，竹木的门扉便已经打开，一白发老者站在门前，笑貌慈祥。

“小子姓刘名业，字贯之，今日得擒贼人多蒙老丈相助，此来特为答谢老丈援手。”刘业先是拱手道谢，然后提了提手中两只公鸡和一坛美酒向老者示意。

老者抬头打量了刘业两眼，笑道：“好，好个后生！当真是身有举鼎之势，先进来吧。”老者也不客气，拍了拍刘业臂膀，伸手接过见面礼，示意刘业跟上。

刘业走进院门，但见院中宽敞洁净，有石板铺地，建成小校场，两边陈列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俱全。校场上石锁大杆皆备，此时正有几人赤着精壮上身挥汗如雨。

“这些都是县衙的捕吏、刀笔吏。”老者注意到刘业实现，笑着解释道：“思茅边远小城，习武者甚多，高手却寥寥。县衙里不少吏员有心精进武艺，却苦于无有良师教导。本县百里侯知晓老夫武艺尚可，除却武艺也没别的一技之长，便叫县衙休沐吏员到这里习武，县衙每月给拨些钱粮，也算是给老头子一条生计。”

“老丈武艺过人，实是过谦了。”刘业道。这话他说得情真意切，绝没半点奉承意思。

但因自他得《源炁法》，自悟时时观照自身的法门，能分辨先天之气以来，所见先天高手为数已不少。即便如此，这位老丈身上先天之气浓郁澎湃，也几乎在最前之列，堪与薛咸英平分秋色。

刘业心中揣度，这老人与薛姨一样应当是在先天之路上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了。但若虑及其年纪不小，刘业可以清晰感知其气血已有衰败迹象，若当真动手，应当不是薛姨对手。

两人来到堂前，分别坐下。刘业见老者欲要起身斟茶，连忙抢先拿起茶壶为老者斟茶。

刘业斟茶时问道：“不知老丈贵姓。”

“老夫安仕祥，祖籍便在思茅。”老者笑道。

“原来是安老。今日安老一记飞弹拿下贼人，小子此时记忆犹新。”刘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