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 小说家林三酒(2 / 3)
也是他运气不好了;当她体力战力俱在的时候,林三酒战斗起来也是一个很光明正大的人。然而她知道自己此刻承担不起太久的缠斗,必须速战速决,而对方恰好又是一个很方便的男人——她立刻趁势将浑身力量都压在了膝盖上,而那只膝盖则捅进了健壮男人的胯间。
仿佛被一百几十斤的铁锤给抡了一把,那男人这次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一翻白,就没了意识。林三酒从谢风那听说过,**破裂甚至可以直接致人于死地,倒还是头一次用在实战上;她一骨碌翻起身,抬起一脚,就把那昏迷的男人给踹了下去,随即自己掉头就冲进了观众席的座位之间。
数秒之后,当预计之中的白光在她身后大亮起来的时候,林三酒正好被光柱照亮了,影子长长地投了出去,印在了前方沉默而震惊的体育场里。
她转过头的时候,果然,那个女主持人早已从上一次所在的位置消失了。
是趁众人躲避光柱不留神的时候悄悄离开的吧?
林三酒稳了稳胸中气息与酸软的双腿,当她开口时,声音清亮地回荡在空气里。
“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她扫视着体育场,高声喝道:“我的目标是那个女主持人。你们为我指路,告诉我她在哪,我就不为难你们,但你们如果有人想要对我下手……那么像他一样,光柱就是你们的棺材。”
整个体育场里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若不是观众席里确实站着一个个人影,林三酒几乎要以为人都死光了。
或许对于“内容预演”的参与者来说,她这一下太过出乎意料,仅仅片刻之后,一切就又恢复到了不久前的样子:参与者们追逐搏杀、拼命求生,有人要抓别人扔下去引开圆球与光柱,有人满体育场地寻找一个安全角落藏身,还有人疯了似的在砸拆门板之类的东西,想用它们当盾牌——不过,不管林三酒走过的地方是多么混乱无序的一团团惶恐,却始终没有人胆敢再来拦她的路了。
林三酒想通了:既然无法判断圆球会落向哪儿,那么她就不判断了。
在圆球再次转动之前的这三十秒,她每一秒钟都没有浪费:她一步步走在体育场观众席之间,目光从每一个能看清楚的人脸上身上仔细地扫过去,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直觉,总觉得那个女主持人并没有从场中消失。
有人又成了牺牲品,光柱下一次的落下方向再次被人命给锚定住了,但林三酒沉浸在思绪里,几乎恍然不觉了——哪怕是再残酷的东西,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对方一定还在……她所造成的死亡图景正在一幕幕上演,人也在一个接着一个地死;那个女主持人不会转过头不看,也不会从体育场里离开的。
不是因为对方乐于欣赏参与者死亡的样子……倒像是……
林三酒的目光从下方观众席间一个男人背影上扫了过去。见不是那女主持人,她就继续走了过去,心中继续想道,那女主持人的样子,倒像是她很累了。
好像她已经走了很远,度过了太多清醒无眠的夜晚,如今坐下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都这样疲惫了。
这感觉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等等。
林三酒忽然顿住了脚,倒退回去了几步。
那个男人的背影仍旧蹲在座位席间。他不是在躲圆球和光柱;他是在躲别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