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怪物（3 / 4）

它像是白细胞一样，能感知到病菌的位置。

周尧托着圆球，皮靴像没有任何重量，自落叶上空走过，毫无声息地顺着白痕前进。

雾气突随风动，周尧本能抬头紧眉，想也不想便将火焰塞进口袋，衣领化作兜帽，整个人藏进黑暗。

硕大到占满了树与树之间的所有空白，连树藤都主动让开位置，让大眼球自由落下。

亮黄色的细长眼瞳扫过地上痕迹，对准了岸边的破碎卵泡，眼中透露出些许困惑。

不过这并未持续多久。

飞舞的藤蔓划开了章鱼触手般的树干，死鱼般的腥臭瞬间弥漫，黏成一坨的卵带被触手推进河中。

之前的景色重现，却诞生出完全不同的怪物，在恐怖而嘈杂的声响中，大军山呼海啸，冲入迷雾之中。

眼球离去了，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沉寂许久，黑暗中响起了愤怒的咆哮：

“杂碎，竟敢弄脏老子的鞋？迟早把你们全宰了！”

……

丝毫不知道雾中正发生着什么，帐篷中酒足饭饱的二人，此时收拾完了桌子，正一人一边躺在毯子上悠闲聊天。

当然，主要是孙辽在讲，他就像个学识渊博的大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鱼负责躺着听，能听进去多少，全看……缘分。

也就在孙辽讲述他的过去，一手餐刀一手叉子，左脚踩在桌上，神气得好像打败巨龙的勇者。

而莫鱼也饶有兴趣地喝着果汁，正神游天外、浮想联翩、胡思乱想，想入非……咳，走神的时候。

不知森林何处，响起了风啸声，阴森、低沉的像是有人拉响了腐朽的水琴。

莫鱼的思绪被这声音拉了回来，当即起身侧耳倾听，试图辨认出它到底是什么。

“喂，你说……”莫鱼扫了一圈，却不见孙辽的身影，“人呢？”

“嘘！嘘！”孙辽从桌子下钻出脑袋，轻声道：“别辣么大声，小心被听见。”

“哈？”莫鱼往门口挪了挪，弯腰低头笑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