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蜕茧化蝶(1 / 3)
闪缩的红蓝灯光,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忽然间白光一闪,湛云感到一阵轻松,终于从沉疴的病体中解脱,因病痛而浑沌的脑海也骤然清晰起来。
来!湛云,给他整个穿越!走你!
像是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召唤,一整剧烈的扭曲,肉体的实感又降临到了湛云身上。尽管新躯体比原来的枯槁病体好上许多,但不断颠簸导致的骨骼酸痛却让人也不那么好受。
湛云惊出一身冷汗,身后飞过去的是弩箭吗?不要啊,刚穿越就被追杀这种事情不要啊。老子还想享受快意人生,过上小弟纳头就拜,美人见面倒贴的日子呢。系统呢?老爷爷呢?快用无敌的金手指想想办法啊!
“少主,你醒了?有歹人正追杀,待我杀出重围在予少主找些食水。”一名身着步人甲的红脸大汉正将他牢牢护在怀中,身上甲胄布满鲜血灰尘,言语间挥起手中大枪砸向侧旁追来一骑,将其连人带马砸做一滩碎肉断骨。
我去?这是什么演义?天生神力啊哥们儿!子龙,待我们君臣二人逃出去了,切记不要把我交给一个手长过膝的人啊。
后面的追兵显然不是曹老板的虎豹骑,但肯定比虎豹骑更猛,各个御马如风,湛云甚至看到“子龙”向后挑去磨盘大的巨石,竟被一蒙面持斧小校随手劈开。
“李布衣,把你手中的十皇子交出来,我可做主饶你一命!”后面有人大喝,话音刚落,迅箭便到。李布衣正挥枪与持斧校尉交手,为了护住怀中的湛云,只得怒吼一身,周身泛出枫红战炁,憾然硬抗了这灭杀一箭。那小校见机,也同样运起一身血色战炁,一斧劈向湛云。
“尔敢!”李布衣大怒,血气聚与面上,化作穷奇怒啸。那校尉被迎面吼中,铠甲迸裂七窍流血,滚落马下。李布衣战意上涌,挥起丈八鎏金纹龙大枪,绞碎赶上的几骑。一时间,连身后纪律严明的精骑也怯对那杆还滴血挂肉的长枪。
“尔等叛逆,食乾国民粟,不知忠君报国,反来截杀乾皇血脉!虽得一时富贵,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乾祖先帝!”李布衣虽杀的好似修罗恶鬼,但理智反而不失,还让他整出一段言语逻辑都无懈可击的话来,连湛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闻得此言,身后众骑果真默然不语,马蹄骤缓,像是要放两人离去。湛云刚松一口气,自己虽然现在落魄,但身旁有如此猛将,还挂了个十皇子的名号。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再聚兵威,为前身复仇,夺得皇位,从此无数谋臣名士纳头就拜,后宫妻妾美人如云咳咳咳
湛云一头创上了李布衣的前胸甲上,座下宝马因为高抬前蹄咴咴嘶鸣。李布衣勒停马,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湛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停马,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前方阵势。
有老者手端挂盘不断掐算,一张哀苦面容上眉头紧皱,脚下立出七纵七横法坛,纵横相对若棋盘,隐有天星忽闪其中。其旁为一书生,丹目柳眉,面净如玉,立若渊嵉,手中折扇不断轻拍,面上泰然自若样。便是湛云也看出这二人不是等闲人物,也无怪李布衣如临大敌。
“鬼谷山、清辉院,你们敢在我乾国地界造次!”李布衣从牙缝中挤出这话,一对粗眉立起,目眦欲裂。身后的骑兵这时也缓缓赶到,分围四周,堵住了两人后撤之路。
“往日里确是不敢,但今日有主相邀,客不得恭敬从命。”书生哈哈轻笑,反倒是一旁的老者闻言眉头更低,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什么,面上悲苦更甚。
这下连湛云都明白了现在情况。好家伙,他这个十皇子是多遭人恨,竟能让别人里通外国都要杀他。看子龙哥满脸愤然绝死的样子,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口牙!
李布衣提马回头扫视,似要将这些叛徒的面容烙在脑中,所见者皆低头不敢对视:“好,好得很呐!毛达,别以为你蒙个脸我就认不出你来,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名为毛达的小将取下面巾,脸上已挣的通红,张口欲言又呐呐闭嘴,只好以眼神示意清辉院的书生。那书生笑吟吟的在一旁看着好戏,此刻早已乐不自胜:“好吧好吧,这事儿就由我们坤国代劳了,让你家主子记住我们之间的协议。”
见毛达点头,书生也不多废话了,他信手抬指,周遭山风相聚,凝作带翅化蛇。化蛇张口,蓄出八道刮骨罡风,准备向二人一马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