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蜕茧化蝶（2 / 3）

“布衣无能，小姐之托付未能实现，只能先少主而去。”李布衣下马拱手：“少主，臣去了。”

湛云叹了口气，虽这一生不长，但好歹也体验无病之体，能看一眼玄妙之法，也算值了：“你去罢，黄泉路上为我执戟先行。”

李布衣略微一惊，抬头对上湛云那双无喜无悲的双眼，随即低头惋惜：“臣遵命！”

他走至马前，低头时运转内炁，再抬头时，已是双目赤红。周身甲胄微炽，层层铁血光耀。李布衣大喝一声，身后显出尊持双戟的战灵法身来。双戟相交，磨出道冲天战火，将打来的八道罡风冲散。不等书生有所反应，李布衣踏碎大地，纵身跃起，身后战灵随他跃起，双戟砸下。

“你竟练通了战英二十八鬼图中的双戟战尊？倒是小瞧你了。”

书生面露讶色，但却有恃无恐，折扇展开，露出一片墨色山水，其中有墨山横然而出，与双戟相撞，顿时迸出惊天响动来。书生横过扇来，引那化蛇蜿蜒窜出，如萧然利风朝李布衣袭去。李布衣正要撤开战灵双戟，却发现被其吸住，动弹不得。

眼看化蛇袭来，马上的湛云想要出言提醒，但李布衣到底是百战之将，早已蓄势待发，将手中长枪如棍般全力挥出，一击便轰散化蛇。书生兴趣盎然，刚想挥手重聚化蛇，一旁的老头却低声说道：

“卦象有变，大凶。速速拿下，勿生变化。”

书生向来对神神叨叨的鬼谷一派嗤之以鼻，但看在两门是合作关系，只好换了法诀。顿时四下里如陷泥泽，有浊水鲤龙万千跃于其中，如临大泽一般。而老者也配合着出手，只见他将手拢进袖中，像是摩挲着什么，口中念道：

“捭阖万物，变动阴阳。捭之者，安乐。”

他言语落下，李布衣顿感战衣颓退，心中生出心满意足之感，仿佛恨怒皆无。他连忙以战阵诀收敛心神，可手上力道到底弱了三分，被冲来的鲤龙一冲，顿时倒退三步，一口沸腾热血喷出。

“阖之者，刑戮。”

李布衣感觉到刚刚的伤势又加重三分，又是一口血呕出，手中的长枪几乎握不住了，只能柱枪喘息，身后的战灵也淡了几分。那墨山伺机一冲，将战灵撞散，朝跪地不动的李布衣当头覆去。

李布衣强行运炁，从身后再次唤出战灵，死死撑住那落下的墨山。可战灵此刻因战炁不足已然模糊五成，只能在镇压下苦苦支撑，稍做动弹也不得。

湛云看着浑身骨骼作响的李布衣，手颤抖着摸索这马鞍，最后一把拔出上面挂的投矛，笨拙的夹马向前。老者和书生两人正合力准备碾杀李布衣。耳畔却听到乾国骑士一阵惊喝，转头看到一名总角少年借着马速，将一把柄投矛掷来。

“哼！”书生挥手将投矛击飞，反手一掌向湛云拍去。宝马护主，兀自扬起马身挡住掌风，瞬间化作一滩碎骨烂肉，湛云横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口血恶在襟前。

“这小东西，到有乃祖之风，可惜殒命于此。”书生摇了摇头，抬手御起投矛，在李布衣的悲然怒吼中朝重伤的湛云投去。

靠，已经结束力。

湛云最后一刻脑海里还是烂话，长矛划空的声好似鬼啸，来催他这条刚拿到的小命来了，他闭上眼，尽量不去想想自己被炸成一滩碎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