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1 / 4）

事实上，雪霁影所言并非无凭无据。

她也记不清在秘境中发生了什么，仿佛长梦初醒，三年流岁在朦朦胧胧中化为慵风。

客观评判自我的战力，是杂修中的咸鱼。

灵剑可不允许她这么说自己，急急忙忙地回道:

“主银，你要自信点鸭。”

“这样说来，我觉得主银实在太谦虚了，您可是名正言顺的上虚圣女，那个什么长老太嚣张了，至少态度要和善一点吧！”

“可不是如此轻松。”

雪霁影摇摇头，鬘发粘于裸露的肌肤，水波中曲折的尾梢拂起涟漪。

“垂暮之狼厉齿犹锐，虽有跋前疐后之困，安能受野狐之患。”

灵剑感觉迷迷糊糊的，还是坚信自己的观点。

“坏人才会对身边人随意产生猜疑吧……”

雪霁影叹了口气，给它换了个简单易懂的例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任何阵营都适用的道理，亦如一国之君，怎会在内忧外患之际轻信天降的摄政王。”

“这恐怕只是个开始，她要为大局着想，定会做出一些更过分的行动和试探。”

“主银……你好聪明欸！”

直达意识的交流，雪霁影的话语稍稍长了一些，而这份愿意解释的念想足以让灵剑感动。

它在泉水中微微振动，可完全不像明了的样子，只是选择相信主人的判断罢了。

灵剑适时平静下来，给最亲爱的主人休息时间。

周围都静谧了不少，天色也近沉夕。

温水淌过雪霁影的指隙，一缕发丝留在掌心，她盯着那发梢的一抹白，沉默良久。

自她出关时便已经发现了。

除了拥有更淡然的心境外，自己的发梢亦染上雪色，层层晕开，好似一段短短的白练。

发丝从掌中脱落，激起了水珠，雪霁影俯下身，望向血色夕光中的粼粼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