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狗子成精(1 / 4)
杏色金绣衣袖落下,凤眼丹唇似嗔似恼,略蹙眉头轻声呼唤:“菘蓝,后园怎会有外男闯入?”
脚步噔噔,一袭明兰色的丫鬟上得阁楼,行了个‘万福’轻声道:“方才柴四说过一嘴,表少爷友人到访,听闻会几手岐黄,便被请到敬思斋给表少爷诊治。想来小姐方才瞥见的便是表少爷那友人。”
“原来如此。”女子舒展眉头,左手抚在胸前,好似西子捧心。“他……可好些了?”
“康神医昨日一早便来瞧过,开了方剂,只是不大见效。”
女子缓步至桌案前,探手随意抚动琴弦,又拾起纸笺,其上字迹娟秀,写着半阙临江仙:
潺潺流水吞皎月,天幕横挂闲云。岸上人家抚柳琴。昨夜敲窗雨,今朝花作尘。
女子怔怔出神,风动,纸动,心乱。良久,她回神低语道:“菘蓝,你去代我瞧瞧他,四月便要府试,总不能让这急症耽搁了。”
菘蓝戏谑一笑,说道:“奴去哪里比得过小姐去?”
女子顿时现出薄怒之色:“好啊,平日待你如姐妹,如今倒会打趣我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菘蓝咯咯一笑,绕书案而走,求饶道:“小姐快饶了我这一遭吧,我这就去瞧表少爷。”
菘蓝笑着离去,绣楼里又响起琴声,那琴声既有千般愁思,也有万般思量。
大抵过了两盏茶光景,菘蓝去而复返。去是脚步轻快,回来时却满面寒霜。
“小姐!”
菘蓝迈着小碎步凑近,女子抬眼观量了菘蓝神色,琴弦顿时意乱,继而停歇。
她急切道:“可是……又有不好?”
菘蓝摇了摇头:“表少爷那友人比神医还厉害,切了脉又看了疹子,和了面团揉搓一番,表少爷就好了大半。”
女子顿时长舒一口气,嗔怪道:“既然见好,你这小蹄子怎么还唬着脸来吓我?”
菘蓝急道:“小姐,我去时夫人刚好探望表少爷。奴婢离得远,听不太真切,只听表少爷提了什么‘人熊毛二’的泼皮,说是这急症没准与那泼皮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