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离寨(1 / 4)
晚来风急,三杯两盏。
酒中饮的是孤独凄凉,人世无常。
香奴瘫在藤椅里憨态可掬,铁碗里堆满了各色菜肴,她却一口未动。反倒是那一瓮猴儿酿,倒又大半入了香奴的肚子。
桌案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酒已过三巡,菜尝过五味。薛钊言谈如常,对向而坐的柴如意却已酒意上脸。
女子手托香腮,轻轻叹息,薛钊便嗅到混着酒气的如兰叹息。
“柴小姐为何叹息?”
柴如意目光迷离,道:“我叹世道不公,也谈自己命苦。”
薛钊笑了,说道:“柴小姐命苦?今日我刚好听闻寨中一事……”他娓娓道来,将秀姑的事说了一遍。
不曾添油加醋,讲述得清汤寡水,偏偏骇得柴如意汗毛倒竖。
略略回味,柴如意嗔道:“先生是说我‘为赋新词强说愁’吗?”
“不敢。”薛钊道:“只是在我看来,柴小姐之愁,并非无法可解。”
解法很简单,跳出柴家便好。
柴如意也曾想过,心中偏偏割舍不得。于是便道:“有时我真羡慕先生,遁入深山修行,兴致来了,便来这凡尘俗世走一遭。”酒意袭面,柴如意放开了许多,不再自称奴家。她嬉笑一声,道:“嘻,不如先生瞧瞧我有没有根骨,若有根骨,不如先生收个女弟子如何?”
她嬉笑着探出手来,露出一截皓腕。
薛钊探手过去,剑指悬于命门,略略渡过一丝真炁,俄尔便收回,摇头道:“柴小姐根骨寻常,若耗费十年之功,说不准能入道。”
修行不易,入门便是两难。一则要看先天元精,二则要看先天根骨。
前者自婴孩坐胎时便已注定,后者也极难改易。是以世间修行者有如凤毛麟角,极为稀少。
“呵,看来我修不成玄,回头只能遁入空门了。”
薛钊正色道:“佛门那一套,大多都是懵人的,柴小姐还是不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