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好人(1 / 5)
草庐里满是药草味,和着血腥味,极为刺鼻。
缩在窗台的香奴卷起尾巴,遮了口鼻,继而沉沉酣睡。
“啊——”
“忍着!大丈夫死都不怕,些许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金疮药撒在刀口上,跟着再用布条包扎。看着有气无力的随从,郭启松了口气:“算你命大,过上月余,养好了伤还是一条好汉。”
扭头,薛钊自门口走进,手中还提着煮过的布条:“额……已经包扎了?”
郭启便笑道:“胡贲这厮壮如牛,吃了伤药就好转了。薛……额……”
好似再称‘薛兄’有些不合适。
薛钊道:“你我朋友相称便好,郭兄莫要客套。”
郭启生性洒脱,当即从善如流:“好,薛兄!”
薛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竹床上捆成粽子的胡贲,暗暗为其担忧。那裹伤的布条源自郭启袖口,也不知会不会沾染了脏东西,回头再得了破伤风。
不过胡贲生得粗壮,料想应该能挺过去吧?
“薛兄瞒得我好苦,原来薛兄竟是隐修的道士。”郭启开口,言辞间满是自嘲。
薛钊放下布条,道:“我的确修道,却不是道士。郭兄此前不曾问过,怎么反倒埋怨起了我?”
“修道却不是道士?这是什么话?莫非——”郭启揣度道:“——薛兄破门而出?”
薛钊随意落座竹椅,摇头道:“我原本就无门无派,又谈何破门?”顿了顿,“嗯,说起来我应该是个‘野生的道士’吧。”
郭启心中疑惑万千,此时却不好追问。略略停歇,待胡贲伤口止住血,便背负着胡贲,匆匆告辞而去。
这二人方才离去,燕无姝便提着锄头回返。
薛钊这才恍然,难怪门前不见了尸首。他埋怨道:“这等事我来就好。”
她却浑不在意:“些许小事,谁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