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救人（2 / 3）

收起书笔，白绫伸了个懒腰向外走去，这几日他的脚程不慢，他明显感觉到这片森林越来越稀疏了，看这样子应该是要走出去了。

“唳！”

一声鹰啼在上空骤然炸起，震得白绫耳朵痛。

“什么情况？”白绫走出山洞，望向天空，一只翼展近五十米的巨鹰从上空掠过，但白绫眼尖的发现那巨鹰爪子上貌似抓着什么东西。白绫眯着眼睛望去，那竟然是一个女人？只不过那人的身体此时被巨鹰的利爪刺穿，眼看是快死透了。

白绫也懒得管这麻烦事，而且巨鹰前进的方向也和他不同，转头就打算离去，不过此时巨鹰爪中的女子似是有所感应般，勉强地睁开眼睛望向下方白绫的方向，不过两人距离甚远，而女子的眼睛也受过伤，不停地流着鲜血，女子看不清白绫的样貌，只能看到下方貌似有个人在望着她。

“救，我。”

女子的口型，白绫看懂了，可他懒得插手，双目冷漠的看着巨鹰渐行渐远。

女子发觉白绫并没有救她的意思，眼中神色黯淡下去，充满了不舍，没有怨恨，没有绝望。

白绫看着女子黯淡的眼睛，内心突然抽痛了一下，那眼神，好熟悉。

白绫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脸庞，眼中流淌着莫名的光芒，那女子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尘封的记忆也渐渐打开。

那是一个女娃娃，她躺在幼时白绫的身旁，身上遍布伤痕，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但那些新鲜的伤痕却没有血液流出。

白绫流着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他只是觉得这种时候该哭，于是他哭了。

就在刚刚，几个大人拿着刀子，棍棒，鞭子，在女孩的身上留下了这些新鲜的伤口，那个拿着刀子的大人扯掉了女孩的衣服，在女孩的身上比划了几下，然后女孩的身体就像喷泉一样喷出了红红的液体。女孩身体颤抖，苦苦哀求，可得到的却是更沉重的伤害。

大人走了，女孩不动了，墙角的白绫这才敢慢慢靠过来。他跪倒在女孩身旁，女孩瞪大着眼睛，看着天空，白绫发现女孩的身体不再有红红的东西流出来了，他以为女孩好了，就像平时一样。他轻声唤着女孩，晃动着她的身体，地面上的液体染红了白绫的小手，染红了他赤裸的双脚，也染红了他的心。

那一天，白绫明白了死的概念。

后来他知道了，那红红的东西叫做血液，大人割断的地方叫血管。

后来他知道了，女孩最后的眼神蕴含的东西，对生命的不舍，对他的不舍。

再后来，白绫见过无数绝望的眼神，有的时候他是旁观者，有的时候他是参与者，不过那些眼神都掺杂着其他东西，不甘，愤恨，渴求，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