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惊无险(1 / 2)
我没有把“故事会”借给张艳,张艳就讲鬼故事吓唬我们。还在我们屯子外吓唬我们。
我们南边的屯里有个流浪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住在一个破旧不堪房子里,穿的破破烂烂,整天趿拉着鞋,脸上脏兮兮都看不出脸皮的颜色,牙黄嘴臭,见着女的就伸直两只胳膊露出四颗大黄牙“来,抱抱”。声音比乌鸦叫的还难听,有人说他是一个傻子,有人说他是一个精神病。谁要是被她他抱抱,都得有死的心。
他到哪个屯,哪个屯的小媳妇大姑娘都不敢自己出门。怕被那个流浪汉给抱抱。
我们每天早上出门之前也是要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一会儿才敢出屯。
可是怕啥来啥,郝百玲生病病的前一天,算我和百玲一共5个人,人少不敢摸黑走,天麻麻亮才敢出门,刚走出屯不远,忽然发现屯外面的大道上有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过来了,我们扭头想往回走,可往回走几步,再回头往屯外大道上看,就没有了,我们以为是刚才看花了眼,就又转身往屯外走,刚走到下个屯口,忽然从屯外的大壕沟里窜出一个人影,破烂不堪的衣裳,两只脚趿拉着破鞋,蓬头垢面,张着两只手就冲我们来了。嘴里还嘶吼着说:“来抱抱,来抱抱”。
“哎呀妈呀,老疯子来啦”。我们都吓不是好声儿的惊叫。
吓得我们扔掉野菜往那个屯里跑,我跌跌撞撞的跑进一家院子里,冲开那家外地的门,我一头扎进灶坑里,可见都把我吓懵了。外地的响动惊动了那家房主人,那家大婶子往外拽我时,我还不肯把头撤回来,嘴里还尖叫着,别抓我,别拽我,我不让你抱。还是他家大叔有劲儿,双手把我抱主,往后一使劲,我的头从灶坑里出来了,把我抱到炕上时,我还是闭眼睛喊着:
”别抱我,你个老疯子,快放开我。”情急之下我还咬那个抱我的胳膊一口。那个人松开了我,我才睁开眼睛,一看不是那个疯子,是一个很憨厚的大叔,正呲着牙用手揉那被我刚才咬过的地方,嘴里还:“哎呦哎呦”的。
那家大婶子端来了一盆水:“小姑娘,都成了小花猫看了,快洗洗脸吧,”
我看着那家大叔还在呲着牙揉胳膊,我有点不好意思,冲大婶直赔礼:“对不对,是刚才那个疯子把我吓懵了,才咬了大叔,实在对不起。”
大婶用手拍拍我的肩头:“没事儿,你大叔皮糙肉厚,咬不坏。说着拿过来一面小圆镜笑着:“你快看看你的脸”。我往镜子里一天,妈呀,哪里来的小埋汰孩儿,
只见镜子里,我的头发,我的脸,我的口鼻都是灶坑里的灰,有黑色,有灰色。
洗完脸我还是去看大叔的胳膊,只见那个胳膊的肘关节下方小臂被我咬掉了皮,露出几丝血迹,我吓得大哭。
“没事儿,没事儿了,姑娘别哭了快说说咋回事”。我这才想起来郝百玲她们四个,那次去卖野菜,幸亏没有妹妹。不然也得吓个好歹的。郝百玲就吓坏了。
当我说到在他们屯口碰见那个老疯子时,大叔却摇头说:“不会吧,我昨天在收容所里还看那个大柜了呢,大柜让村委会给送到县收容所里了。”
听大叔说我才知道那个疯子叫大柜,大柜是得了中度间歇性狂燥证,在城南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医治的很有效果,从县城南边的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她的家在城里,他妈重病临死时要见大柜,大柜是她唯一的儿子,他爸接大柜出来看他妈,大柜见他妈时还知道磕头呢,他妈见过大柜最后一面就闭眼了。后来他爸忙没看住,大柜跑出来了,料理完他妈的后事,才发现大柜不见了,他爸岁腿脚不好,又数大了也没有出来找他,大柜就成了流浪汉,流浪到我们这里。因为他精神病时好时坏,所以扰乱了村民的生活,大队部和村委会商议把大柜送进县里收容所,经过收容所的调查后,确定大柜除了有一个腿脚不好的老爸,再没有别的亲人了,为了不让他影响当地人的生活,于是就收容了他,每月大队部给交一些相应的费用。
大叔说这些话我不敢相信:”今早上我们真碰到了老疯子啊?”我说这话时心有余悸:“那家伙,把我们都吓半死”。
大婶也说:“老头子,你们真把大柜送县里了,你昨天真外县收容所里看见他了?”
“真的见到大柜了,你不信去发队部问书记,当初是我和书记还有治安委员把大柜送县里的”。大叔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