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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以来,小哥和许松就是我最早认识的朋友,后来小哥生病,三人小队,只留下我和许松。
现在,我们至少是快一年没见面。我站在标着“171”的病房门口,我都不敢进去。我怕我们生疏了。
这快一年的时间里我给小哥打过电话,但是每次一两分钟就挂断了。这也让我后来打过去的电话越来越少,即使小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我以为我们生疏了,也是有昨天小哥只叫了许松去,没叫我的原因在。可我还是想见一见小哥。
我手心出汗,小紧张却不敢去拧开折扇门。
许松把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拧开了门。
坐在病床上的赵青燕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小松你。”赵青燕有些沙哑的嗓子快要磨破似的。
我的眼眶一定早就红了,五年前恣意潇洒的赵青燕如今剃了板寸,这也一定是后来长起来的。没有血色的脸好是惨白,身躯瘦削得摇摇欲坠。望向我的眼睛也没有之前有神,代替这份少年色彩的是一片荒芜。
“叫一声小哥。”许松的声音轻的得像烟丝。
赵青燕仍用那双注视我小时候的眼神叫我。
“小哥。”我叫了一声,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我心中的所有复杂情绪都被心疼小哥的情绪碾压。我抱怨小哥对我冷淡疏远的日子里小哥是怎么对抗病魔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曾了解他的痛苦,没见过他的眼泪,却还对他有无理的抱怨。
“小五,哭什么?”他的声音也都要碎掉了,我被一股自责感推开得远远的,我就往许松背后躲。
“小哥吓到你了。”赵青燕温柔笑笑,我却更自责,我又让小哥伤心了。
“不是不是,是……是我太,是我太想小哥了。”我不敢睁眼看小哥,可又怕他今天回了意大利我又要一年才能见他。
“想小哥的话,就和小哥说说,小哥不在的时间里,小五有没有好好长大。”赵青燕是我和许松的小哥,是我的启蒙老师。他教给我的比君子的胸怀更辽阔的东西,教给我成人的最早经书,也教给我人间的断舍离。
“小哥,”我的眼泪淹没我的愧疚,让其吸水疯长,“对不起对不起,小哥我还对你发脾气,我不知道你的病这么厉害。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这么痛苦我不知道我的脾气伤害到你,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