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假外求（2 / 3）

“嗯？”老人被问的一愣，捋胡子的手也顿了顿，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孙儿，疑惑道：“为何会这么问？”

少年正色道：“前几日我遇见钱二哥，他与我说他今年肯定能够中举，我想可能是钱大妈买的鲤鱼起到作用了吧。”

这钱二哥正是钱氏的二儿子，那个屡次不中的城西读书郎。

老人听到后却不以为然嗤笑道“哼～他哪次秋闱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能够考上？”

“不一样，这次与之前都不同，这次很认真。”

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子：“所以你便觉得是鲤鱼的作用？”

少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也觉得靠着鲤鱼中举非常的滑稽，可是如若没用的话那钱氏怎么每日都来买鲤呢？

老人望着不说话的孙子，怕了拍少年的肩膀：“哎～玄羽你记住‘做人做事，不假外求’。”

少年有些懵懂，老者却有深意。

看着自己沉默的孙儿，李开天索性不在讨论这个话题，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鱼篓：“钱氏买的哪条鲤？”

“黑鲤”

老人听到这有些意料之外，那浑浊的双眼明显一亮：“说说！”，他当然知道那个贪心的钱氏一定会买红鲤，既然买了黑鲤，那看来是这其中另有隐情了。

于是少年将上午卖鲤所经过的一系列事情讲述给李开天。

“这红鲤当时我存了些私心，便让马摊主帮钱氏挑选，马摊主虽然憨厚，但好在也是曾经被钱氏欺负，讨厌钱氏的人，所以我想他会将红鲤留下来的。”

老人听完后，面容平静，也没说话，就这么望向平静的湖面，静静地垂钓。

李玄羽看到老人听完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办错了事，忙开口道：“爷爷，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老人依然没有回应

“我就是看这红鲤模样实在可爱，料想那钱氏是杀了吃肉，便不忍心卖给钱氏，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少年看老人依旧没有动作，于是支支吾吾的道：“其实．．．其实我主要是想给红鲤养起来，因为听说它能带来好运。”

老人转过头盯着李玄羽，看着低着头一脸犯错表情的孙子，叹了一声道：“玄羽啊，你还小，等你什么时候能明白‘不假外求’四个字的时候，爷爷便能安心去了。”

老人喟叹着，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爷爷，等我成亲还得找您拜堂呢，你可不能．．．不能．．．”少年始终没有说出那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