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激战（1 / 3）

“虫群先锋已经进入警戒区！”

看到地图上象征着虫群的红色不规则色块正式侵入农场外围的警戒带时，齐薪不由得前倾身体，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地图上的动静。可预先埋设的地雷并没有爆炸的痕迹。

似乎是看出了齐薪的困惑，一号解释道：“按照新版防御方案，只有在虫群完全进入雷区后，系统才会发出地雷触发的指令，这样才能做到杀伤效率的最大化。”

说话间近三百只巨型异星噬血虫子已经全数进入到了警戒带中。一号的话音刚落，地图上象征着地雷的白色小点就开始由外向内逐渐消失。与此同时，屏幕右上角实时监视着虫群的画面里传来了惊人的爆炸声。

即便一号已经大幅调低了监控视频的声音，连绵不断的爆炸仍如不断炸响的滚雷般在齐薪的脑海中响彻轰鸣。

看着监控画面里接连腾起的火球，看着被气浪如玩具般轻易掀飞的黑色巨虫们，齐薪突然感觉到这些爆炸似乎同步发生在自己的血管里，自己的心脏中。剧烈的冲击带动着全身的血液开始高速地奔流着，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齐薪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将这股激荡的热血给发泄出去。

突然响起的一号的声音打断了齐薪的臆想：“地雷杀伤效果符合预期，虫群损失度已达5%！”

“虫群已通过雷区中线，虫群损失度已达8%！”

“虫群已靠近雷区边缘，虫群陷入混乱，损失度持续上升中，已经小幅超过了地雷杀伤预期！”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前进着，新版的防御方案也已经证明了确实很有效。但齐薪的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正在忧虑的时候，齐薪听到了一号有些异样的最新汇报：“虫群开始分散，侦测到一部分工虫正在脱离虫群向农场方向前出！”

齐薪还没能理解一号这句汇报的含义，就先注意到一号的脸色似乎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于是急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一号紧盯着侦查无人机回传的画面，一边回答道：“对虫群的数据分析已经基本完成。虫群总数共计两百七十六只，其中一等威胁度工虫一百六十只，二等威胁度兵虫一百一十只。另发现三等威胁度尖刺虫三只，刃足虫两只，盾甲虫一只。好消息是暂时未识别到指挥型的异虫个体。”

齐薪愣愣地点了点头，而后诧异地问道：“完成了数据分析不是一件好事吗？而且还没发现那什么指挥型的，不都是好消息吗？”

一号点点头，回答道：“是的。而且直到刚才为止，虫群的行为模式都是符合预期的。地雷的杀伤效果甚至小幅优于防御演练模型的预期。只是……”

“只是什么？”齐薪紧张地追问道。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过后，虫群的行为模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开始尝试让低阶的工虫前出，就像是作出了排雷一样的姿态。但这对于一支没有指挥型异虫的虫群来说是不合理的。”

似乎是看懂了齐薪的表情，不等齐薪接着提问，一号就继续解释道：“指挥型异虫的存在对于整个虫群来说提升都是巨大的，它们就像是一支虫群的大脑一样，能够通过一种虫族特有的沟通方式来命令低阶异虫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

越是高阶的指挥型异虫，能够操控的低阶异虫就越多，能够下达的指令也更精细。但相对的，没有指挥型异虫的虫群，就只不过是一群纠集在一起的野兽而已。只会遵循着猎食有机物的本能去寻找附近最优质的狩猎目标。不！或许就连野兽都不如。毕竟野兽在觉察到力量差距的时候，有时也会明智地选择逃走。但低阶异虫几乎没有智慧可言，即使受到致命的攻击，也还是会本能地继续向着目标前进，而不会出现像这样的临时变阵的行为。”

“指挥型异虫居然还分等级？”问完齐薪才意识到目前还有更紧要的问题，于是改口问道：“那也就是说这支虫群里还是存在指挥型异虫吗？”

一号的脸色依旧还是那样凝重：“问题正是出在这里。目前已有四架侦查无人机正在虫群的各个方位对虫群进行分析，但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疑似指挥型异虫的存在。而且按照农场数据库中存储的关于异虫的档案数据，不同分工的异虫会有明显的形体上的差异。比如虫群中已探明的那几只三等威胁度的异虫个体，各自都有着鲜明的外形差异。这是由异虫的孵化机制决定的。但在这拨虫群中并没能找到形似指挥型异虫的个体。

而且按照过往的战况记录，以及多次防御演练模型得出的结论，如果虫群中存在指挥型异虫的话，那么在虫群经历了第一波地雷后，指挥型异虫就应该会下达调整阵型的指令。而这支虫群直到接近雷区边缘的时候，才有所动作，和数据库中的指挥型异虫模型并不能完全匹配。”

就在一号进行解释的同时，战场上的虫群已经完成了阵型的调整。由原本的各种异虫混编，变成了现在这样由一部分最低等的工虫分散在整个虫群的最前方，简直就像是排雷的工兵一样。只不过这些工虫们可没有排雷的设备，它们是在用自己的肉体去触发的那些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