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般易感?(1 / 3)
明棠早注意到了那个笑眯眯的青年人,他那黑袍下的飞鱼服一点儿没遮掩,明棠一眼便瞧见了。
这个时辰有锦衣卫在,便是谢不倾来寻她了。
明棠晓得这尊大佛做事素来随心所欲,许是无意路过此处,知她在此,将她逮来一见。
她心中暗叹一声,进屋之时便伸手将厢房之门带上了。
谢不倾正负手立在一面博古架前,听明棠轻软的脚步声进来了,不曾回头,只道:“昨夜本督救你一命,你倒连声谢都不曾说?”
无悲无喜,明棠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明棠才借了他的面子狐假虎威,又吃了谢不倾的丸药才病好,是应当好生答谢一番——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她的谢礼还不曾备好,孰料这位九千岁自己寻上门来了。
倒见桌案上摆着茶具,热水茶叶皆备好了,只是无人煮茶。
谢不倾身边没有无用之物,他虽不说,明棠却了然他的意思——这是要自己伺候他用茶。
他既要,明棠便无不可,亲自上前去,脱了鞋履跽坐于榻上,挽起了衣袖,替他煮茶。
不论是在金宫受那些嬷嬷调教,亦或是后来在南陈伺候那位新主,这些斟茶倒水的活计她早已经做熟了,甚至很是赏心悦目——金宫将她养成大魁首,不仅要她容颜倾城,不仅要她精于六艺,更要她一举一动皆美得慑人心魄,便是伺候人,亦是如此。
正如金宫替她起的花名一般,眠梦,她要美得山河倾醉,得是男人魂牵梦萦却得不到、只能在睡眠梦中偶然一见的倾城绝色,如梦似幻,遥不可及。
她在茶烟氤氲之中缓缓垂眸,挽起了衣袖。
正巧那袖边一抹碧螺春绿,映着她细瘦腕上的凝凝雪肤,仿若雪堆一般洁白无瑕。
谢不倾不知何时已回过身来,看着挽袖煮茶的明棠,见她微垂的眼睫在素白的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见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一截皓腕露在外头,竟觉得有几分手痒。
明棠斟茶一盏,正待双手奉上,却察觉谢不倾已然到了她身边。
她才抬眸,却见谢不倾朝她俯身下来,那双穿花拂蕊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清醒时的肌肤与肌肤相贴,温热的触感叫明棠禁不住一颤。
她着实两辈子只与面前这人有过肌肤之亲,前世里南陈的主子嫌她风尘出身,只将她当婢女来用,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曾碰过。
谢不倾的手拢在她的手腕上,微微捏了捏,明棠便已经浑身发抖。
“你怕我?”谢不倾已然俯身到了她身前。
明棠下意识往后仰,谢不倾的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拖住了她的后腰,如此一看,她整个人被谢不倾笼在怀中——也正是这般近,她鼻尖尽是谢不倾身上淡淡的檀香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