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畅远台夜宴(1 / 1)
太后走了一会之后也有些累了,薛采珊送太后回了景福殿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月夕居。回到月夕居后先是吩咐宫人们将带来的行李拿出来,由念夏、拂冬带着将东西一一归置好了,好不容易弄完了,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却听见太后身边的宫人来报,说是皇家的亲眷们都来了,太后想着要办个宴会好让大家热闹热闹,让宸妃娘娘好好筹划一下,还道亲眷们都在景福殿和太后说话呢,问宸妃娘娘要不要去。
薛采珊一听沉吟了一下道:“宴会太后娘娘想要几时办?”那宫人回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明晚办,毕竟好些亲眷也都是许久没见了,办个宴会让大家好好玩乐玩乐。”薛采珊点了点头:“那你去回禀太后娘娘,就说我不过去了,至于这些亲眷们,等宴会当天见也不迟。”那宫人应下便退出去了。
薛采珊对避暑山庄不熟悉,于是便让人去请了福公公来一起协商,毕竟在哪个院子办,以及具体的事项还是要福公公去操办,自己不过就是监个工罢了。
福公公来后薛采珊也没跟他客套,直接的说了太后要办宴会的事,询问福公公道:“福公公对这山庄熟悉些,这宴会这哪里办要好一些?”福公公想了一下道:“可以在畅远台办。这畅远台算是这山庄里一个山湖水色齐聚的一景,别的园子一般都是以山或水独成一景的,再者畅远台处在正宫內禁与外禁之间,这皇亲们来都是住的外禁,內禁向来只有皇上和后宫妃嫔居住的,这样也不算违了规矩。”
薛采珊听了满意的的点点头:“福公公想得很是周到,这次宴会太后虽说要我来操办,可是这具体的事项还是得劳公公费心啊。”福公公一听忙道:“不敢,能为太后和娘娘分忧是奴才的福分。”“太后明晚就要办宴,我也不多留你了,下去着手办吧”薛采珊淡淡的对福公公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办。”说罢福公公便退下了。
也许是以前的的规制在哪,不过下午福公公便让人把菜单子呈上来了,依照了以前的份例,薛采珊一看,虽不出奇但也没什么可挑错的,这样最好了,薛采珊不用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只要宴会无错就可以了,一介后宫嫔妃在宗亲面前不用太过高调,否则反而让人觉得别有用心。
第二日,薛采珊从下午起便在畅远台指挥着座位的摆放,以及宫人的安排。等一切安排妥当,差不多就快到了夜宴的时辰了。薛采珊便去景福殿请太后,太后还在梳洗,薛采珊便上前伺候太后梳洗。把帕子拧好再递给太后,太后接过帕子问道:“宴会都准备好了?”“嗯,都准备好了,臣妾过来就是来请您去的。”薛采珊应到,“好,倒是幸苦你了。”太后净完面之后把帕子递还给薛采珊,薛采珊将帕子放入盆中,示意侍候梳洗的宫女退下。
“母后哪儿的话,臣妾不过是吩咐几句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谈不上幸苦。”薛采珊笑着答道,这时梳头的宫女上前来给太后梳头,太后看着薛采珊道:“采珊,来,给哀家挑只簪子。”“哎,好。”晴柔姑姑将太后的梳妆匣子抱过来,薛采珊跪坐在太后身边开始挑选簪子,能入太后妆匣子的东西都是顶尖的,薛采珊挑来挑去半天也没挑出来,太后看薛采珊苦恼的样子笑道:“怎么?还没选好呢?”
“母后的簪子每一样都好看,采珊都挑花眼了。”薛采珊抱怨的道,转过头对一边的晴柔道:“晴柔姑姑,你每天给太后挑簪子都是怎么挑的啊,要是让我选我每一个都想簪在头上。”晴柔姑姑不禁捂着嘴笑:“都簪在头上,那不成孔雀了。”太后听闻这话也是笑的不行,用手点了点薛采珊的额头:“贪心鬼。”
薛采珊揉了揉额头:“我每个都喜欢,那有什么办法嘛。”薛采珊说着眼睛一闭,手在匣子里随便摸了一支簪子出来:“啊,好了。就这只吧。”说着将簪子递给身后给梳头宫女,直起身来兴高采烈的对太后邀功道:“看我多聪明。”还摆出一副快夸奖我的表情,太后被逗乐了:“是是是,我们的采珊最聪明了。”
等太后梳妆完毕,时间也差不多了,薛采珊便和太后一起坐着轿子去了畅远台。到畅远台时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太后先入,薛采珊落后两步跟着太后入了园子。因为还有各家的世子,所以这宴会分成了两部分的,一边是皇亲女眷,一边是各家的世子。入席之后众人先向太后行礼,而后向薛采珊行礼,因为没有皇上,有都是些内亲女眷,所以大家到底随意些,等众人落座之后太后便开始和众人闲话家常。
菜吃得差不多了之后,众人便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毕竟大家也都算是妯娌亲眷,太后也在和太平公主说着闲话,两人算是姑嫂,也是有时间没见了,薛采珊插不进话,便自己去赏景了,畅远台除了山景之外,还有一片湖,岸边遍植着高大的垂柳,柳枝密密的垂着,像是天然的帘子似的。
之前就听福公公说过,这畅远湖中种着罕见的并蒂莲花,薛采珊早想一观,之前一直忙着宴会的事,这畅远台来了多次却一直没有机会看看这并蒂莲,今夜倒是正好,反正无事,自己也不爱热闹,便去看看这并蒂莲花吧。说做就做,薛采珊当下便带着熙春往畅远湖去了,拨开密密的垂柳便望见了或高或低的莲叶,在月色下恣意的舒张着自己的身躯,由莲叶铺排开来的绿色背景下,朵朵并蒂莲花在莲叶上盛放。
极红、极艳,莲瓣层层叠叠,一支茎秆上两朵花左右并蒂开放,微风吹拂下,似在呢喃,似在交缠。明月当空,湖光潋滟,还有极艳的并蒂莲,这景色仿佛醉了人,薛采珊靠着栏杆,看着两朵并蒂莲在微风下似在嬉戏的样子,忽然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投射在自己身上,不竟去寻,却见对岸,灯火阑珊处,一个白衣公子翩然独立,却视线灼热,他的视线并未落在这一池艳丽的并蒂莲上,也未落在那朦胧的月色里,而是直直的望向薛采珊。
他的眼里没有其他的景,也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一个倚着栏杆的薛采珊,仿佛那就是他的一生。薛采珊看着对岸的陈东篱,有一瞬间的无措,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陈东篱,转而一想,是了,平王可算是正经的皇亲,当今皇上的亲叔叔,这次邀请平王妃和平王世子肯定都在列,只是刚刚没见到平王妃,想来是人太多,没注意到吧。
陈东篱依旧是以前那番翩翩公子的模样,若是这幅模样被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见了,不知道有多少要芳心暗许呢。陈东篱仿佛仍旧是以前的样子,薛采珊却不知为何却从那独立于灯火人声的身影中看见了悲伤与凄凉,仿佛此身在尘世心却不知道去哪里了,与这热闹和灯火格格不入。
薛采珊忽然有些伤心,他还是放不下么,此生此世都已注定,都成了定局,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就这样隔岸相望了。过得好一些,幸福一些,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女子的,薛采珊在心里说着,陈东篱看着薛采珊,似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坚定的摇了摇头,视线却更加灼热。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道:“宸妃娘娘是在这儿么?”薛采珊一惊,忙拨开垂柳出去了。一见原来是庆王妃,庆王妃一见薛采珊拨柳出来,笑道:“我瞧着这丫头有些眼熟,想到是娘娘您身边的人,估摸着娘娘您也在这,果然是呢。”薛采珊心里有点心虚,生怕庆王妃见到自己和陈东篱对视的样子,陈东篱那灼热的眼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
“是啊,庆王妃也出来转转?”薛采珊强装镇定的答道,“是啊,在里面呆久了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听说这畅远湖的莲花最是好看了,便想出来一观,这不正好遇上娘娘了么,娘娘也是来赏这并蒂莲的?”庆王妃问道,“是啊,不过这风大得很,吹的头疼。我听说这畅远台的芙蓉花也是极妙的,不如王妃和我前去一赏?”薛采珊怕庆王妃看见陈东篱,欲把庆王妃引开,可惜未能如愿。
“这芙蓉花再好,可也不算什么稀罕景了,这并蒂莲可不常见,据说是专门从番外引进的呢。”庆王妃笑着答道,说着便要往里去,薛采珊又不好阻止,一阻止不更让人察觉有事么,于是薛采珊强作镇定,跟着庆王妃拨开垂柳进去了,所幸薛采珊往对岸一望陈东篱已经不在那儿了,薛采珊暗暗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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