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魇的心结(2 / 6)
士兵大叫着,“是他,是皇子!大伯爵有赏,他的人头值黄金万两!”
还没有说完话,这个士兵就被长剑削去了人头,人头滚落到身后的人群里。巫忘川满脸都是血,像是杀红了眼的狮子。
“逆臣!皇族家的公主也是你们能冒犯的?!!”
他满目凶光,左手向外一挥,甩下大剑上的血,血把旁边的石壁染成了红色。
任宵身上发出一阵战栗,他看到巫忘川嗜血的面孔,心里油然生出一阵悲壮的感觉,那是他在现实世界永远难以体悟到的一种激烈的感情,那种真挚到让人觉得活着的真实感原来是那样的感情。
看着眼前简单粗暴、果断利索的杀戮场面,任宵想到这是自己那个灰色世界里永远不会存在的东西。
真实的世界里到处是被灰色掩埋的感情,那里尽是生的苟且,和“小孩眼里才有黑白、大人眼中更多的是灰色地带”的论调……那里没有爽快干脆的买卖,那里需要进行各种虚伪的拉扯才来达到最利于自己的条件……
种种无奈的参杂不清的叹息声萦绕在任宵的脑海中里,他瞪大了双眼,热切的看着巫忘川挥刀砍人洒下的血花,把清脆而浑厚的击打砍杀声当做涤荡耳朵的安魂曲。
士兵们不敢再上前一步,任宵看着巫忘川右臂一伸把地上惨哭的巫莎月轻轻揽进怀里,看着他回身、离开。渐渐的这些幻影从空气中消失,直到一切都不再存在。
任宵看完这些,好像为此付出了所有精力,双膝不自觉的变软,缓缓跪倒在废旧的地板上,双手也慢慢撑在地板上,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
梦靥背对着他的身体,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她自己身上的残破灵魂也在共情着这一段刚刚观看到的幻象。
两人就这么呆在长廊里,与野草共享凄哀。
卧室里的日记本在月光下翻开着,上面的字迹依旧续写着这段记忆。
纸上的字:伯爵一定是策划许久了,他早就想要篡位了,即使父皇待他如兄弟……可他显然并不知足。
巫忘川带着巫莎月踉跄迈进黑暗森林,最后终于力竭而倒。
天空中细雨绵绵而下。
这一幕正是曾经出现过的。
任宵和梦靥转眼间已经跟随着文字里记录的画面,再次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森林,他们看见巫莎月跪在地上对着倒地不起的哥哥痛哭。
梦靥警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巫莎月,暗暗思忖,“原来魇化的心结就在这里,”她回头淡淡叮嘱一无所知的任宵,“小心,魇就要进来了。”
[时间,秋初,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