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游魂（十八）（1 / 1）

刚才的光芒已经熄灭了，她看起来虚弱而瘦小。德沃罗斯双手将她抱起，几乎察觉不到她的体重，甚至可能完全没有重量。德沃罗斯温柔的摇晃了一下。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和我们一起过来。”尤兰特说，她的战斗装甲上闪烁着洁净的水滴。有的战斗修女放下手里的爆弹枪，打开小小的玻璃瓶的盖子，虔诚的把从盔甲上流下的水珠进入瓶中。“帝皇终于开始注视帕梅尼奥了，我们必将得救。”

战斗修女们走近德沃罗斯，将少女从她怀中接过。德沃罗斯向下方望去，在壕沟的边缘可以看见敌人的身影，但他们没有从雾气中走出来，而且随着浓雾一起退去了。

“一个奇迹，”尤兰特虔诚的说。他把手放在德罗斯肩膀上，这次的动作很轻柔。“一位圣徒降临了。”

“如果一切仰赖父亲的注视，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来？”莫塔里安指出。

“也许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考验。”圣吉列斯的眉宇间有着隐隐忧伤，“但父亲从不考验人。”

鲁斯打了个哈欠。“也许他们和芬里斯一样，认为神也是喝得醉醺醺的混账，所以迟到也很常见。”

泥泞的雨点从绿色的天空中落下。战争的轰鸣响彻了世界，在地平线的远方回荡。尸皇的奴仆们已近在咫尺。留给入侵者们的时间不多了。

尽管这本书几乎是彻头彻尾的冒犯，不少兄弟还是为这个称呼皱起了眉。

死亡守卫的军营，设立在赫卡顿城北方山脉中的一个低矮的山谷中，那是一个阴郁沉闷的地方。在军营中央，一座由三个相互内嵌的圆环组成的生锈平台，从地面上高高拔起。

“又是这个标志，这似乎是他们某种崇拜的痕迹。”莱昂说。

“在许多宗教和文明中，三都有其特殊的意义。循环往复，万物之初……不外于此。”马格努斯说。

莫塔里安那灰白色的眼珠，正注视着在平台上聚集的三百四市民凡人巫师。这些人是无限繁衍教派，一个致力于侍奉纳垢的先知邪教。他们全员都是灵能者，但有些比较缺乏天赋。这些低贱的生命只为瘟疫之神的荣耀而活。他们很谦卑，一心只求取悦那位不朽的主宰。尽管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本领，但根本无法与莫塔里安的力量相提并论。与死亡守卫之主那如太阳般光芒万丈的大能相比，这些人的天赋只堪比若隐若现的鬼火。

莫塔里安哼了一声，但没有说话。基里曼很庆幸康拉德或者双子没有开口。他无端想到那位叫马蒂厄的巫师，如果知道他会为这种家庭琐事烦恼，恐怕会惊讶万分吧。

莫塔里安坐在一个用发绿的骨头堆成的高背宝座上。他披甲的双手紧握着用倒立头骨堆叠搭成的扶手上。他旁边围绕着七名死亡寿衣终结者。那七个披着铠甲的硕大雄躯，在他们魔尊的面前就像是侏儒。他们巨大的镰刀，跟莫塔里安用生锈的长杆支在头顶的沉寂之刃相比，只能算是微缩玩具。混沌的力量使得莫塔里安膨胀得超出了他最初的形态。帝皇将他塑造成凡人的两倍大小。纳垢则将他拉长到九米高，这样的身材很符合他在瘟疫之神宫廷中崇高的地位。

“这很难搞，我们的兄弟不会增添一个‘膝盖粉碎者’的头衔吧？”阿尔法瑞斯一脸真诚。

出乎意料地，莫塔里安开口了。“徒有巨大的体型不代表优势，除非血流得特别多算个优点。”

“谢谢你，兄弟。”

莫塔里安没有看基里曼。“没必要，这是事实。”

“那你也得接受我感激你这个事实。”

死亡之主皱皱眉，仿佛兄弟的柔和言语比巴巴鲁斯的空气更刺鼻。

就在今天的惊讶看起来已经够多的时候，马卡多的声音响起来。“确实，你们父亲在你们的肉体中编入的基因密码精密非常，绝非随手捏制。任何对此滥加的改造只会留下隐患与缺陷，然后就只剩下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