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灭族（1 / 4）

下午的阳光斜斜照在小学的走廊上，却没法射入教室，只能给窗框加了一点色彩。符玉的眼神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窗外缥缈的阳光，脑子一片空白。

符玉的头疼病又犯了，这次还是在班主任的语文课上，她强打着精神，勉强让自己不要趴在课桌上。唯一让自己好过一点的做法就是发呆。现在五年级了，她的学习渐渐吃力了起来，以前各科成绩都能轻松拿到9分以上，可是自从升到五年级，符玉就掉队了，在班上竟然沦落到学渣行列，不是她不努力，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回不到9分。再加上这该死的头疼毛病，让一节语文课完全浪费，老师的讲课，符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终于，下课了，放学的音乐在小学校园的上空响起，同学们一片欢腾地走出教室。符玉没有起身，依然维持着一个发呆的姿势，手拖着下巴，呆呆看着窗外。这个头疼的毛病，她已经与之抗争5年了，自从小学一年级入学，她就有了这个毛病，但只要睡一觉醒来，头疼就会消失，于是大人们都觉得是感冒体弱，不曾为意，终于等到一年级的寒假，符玉的爸爸才觉得有点不对，一周一次的头疼频率也太频繁了，于是带着小符玉去了医院。

ct对符玉的大脑做了扫描，扫描的片子竟然显示符玉的大脑一片模糊，医生说，这像是大脑血管全面钙化了。符玉的父母大惊失色，这不是老年人才会这样的吗？符玉才7岁啊。医生在病历上写下诊断结论：偏头痛。医生说，这个头疼有可能会伴随孩子一生。

西医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符玉开始了寻医问药的日子，吃中药，扎针灸，什么都用过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善，但好在发病一般都在晚上，睡一觉醒来就会好，基本不影响白天的学习和生活，符玉也养成了白天在学校一定要把作业写完的习惯，避免晚上发病完成不了作业。

然而从五年级开始，头疼都是在下午发作，这就让一个一个下午的时光都浪费了，今天又是这样，直到值日生橙子过来敲敲她的桌子，说：“别发呆了，快起来，我们要打扫卫生了。”

橙子是个小男生，橙子是大家给他起的外号，好玩的是，连他妈妈都接受了这个外号，也开始叫他橙子，符玉也有个外号，叫“葫芦”，原本是她父母给她起的小名，不知怎么的被大家都知道了，连老师都偶尔叫她“葫芦”，于是便成了她的外号。

符玉忍着头疼，收拾好书包，一步一步挪到教室门口，却看着西边的太阳停住了，咚，符玉仰面跌倒，眼中看到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以及橙子的叫喊“葫芦！你怎么了？”光线就这样暗了下去。

符玉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床上，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并不能动，她用力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飞升到了空中，空中的自己并没有身体，但能看能听能感知周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死了，变成鬼魂吗？符玉往下看去，自己的身体竟然是一个男生，他躺在床上，头上盖着一块湿布，像是发烧的样子。符玉飞下去，看得仔细，男生长得白，胸膛随着呼吸在起伏着，显然没有死，符玉正疑惑着，忽然外面传来了喊杀声。

符玉一下子感受到小男生醒了，她和男生的魂魄似乎是相连的，可以直接在大脑中交流，完全不需要用嘴巴。

“你醒了？”符玉无声地说。

“嗯？你是谁？你在哪里？”小男生一把坐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

“我叫……葫芦，你可能看不见我，我好像没有实体，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不过我们大脑相连，好像可以直接用脑电波交流。”符玉犹豫了一下，没告诉对方自己的本名，而是把外号告诉了他。

“大脑？脑电波？这些是什么？”小男生问，但显然没有张嘴，并没有发声，真的是大脑相连吗？

“就是……就是灵魂吧。”符玉瞎说着，这时外面的声音更大了。“外面好像有什么事，我们出去看看吧。”

一出门，小男生就看到火光一片，符玉立刻飞到了空中，她告诉小男生，四处都着火了，似乎有人在放火，符玉让他别动，她飞上空中看看。

“不好，他们见人就杀！他们……”符玉害怕得大叫，她在空中，把一切看得真切，一伙蒙面的黑衣人一边放火，一边杀人，还有一个人漂浮在空中坐镇指挥。符玉从没看到过这样的景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符玉浑身颤抖，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男孩。

“他们冲你这边过来了。快逃！”符玉对小男生喊，“呀，别往那边逃，回去，往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