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毁约(1 / 3)
傍晚亥时,明德从山上那条小溪端着一大木盆子回来,木盆内是他们二人换洗过的衣物,屋子前有一片空地,左侧用篱笆眷养着两只鸡,两只都是母的。右侧则放置着堆积成山的木柴,这天渐渐冻起来,全靠这些木材来取暖生火了。
而此时祁明正在空地正中央,右手持一根约三尺长的树枝,双目闭合,有节奏地一呼一吸,不知这般维持了多久,一炷香?又抑或是一盏茶?
突地祁明双目齐睁,宛如一只沉睡的凶兽苏醒,一股无形而强势的气势席卷而来,吓得一旁母鸡不断地张合翅膀,似乎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可惜最终它们没能飞起,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颤抖着翅膀。
而刚回来的明德也是被吓得一愣,但好在祁明并非第一次如此,他也算是练就一身不惧怕的胆大心境。
祁明右手手腕抖动,树枝尖连转了七个圈子,快速地向前刺去,若是与之对敌而立,竟能看到这是一根树枝同时由七个方向刺来,似真似假,躲无可躲。
树枝未能前进过多,硬生生在前刺中折断了。祁明随手甩开手中的断树枝,看到自己手掌虎口被树枝割破一个小口子,自我感叹道:“若持剑使出这般七连击,恐怕会直接将我手腕震脱臼,这般杀招也算是我最后的搏命手段,若非必要还是莫轻易使出。”
“糟老头子!练完你的树叉子就快来帮我将衣裳挂起。”远处明德站在用粗大木头搭起的架子前对着祁明喊道。
两人将衣物晾起后已是夜幕低垂,该是就寝时间了。回到了屋子里的灶房,灶台的另一侧是由干草堆积成的一张睡铺,明德睡这,而祁明则睡在由一块布铺置的地板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平淡无奇的往复日子已经度过了五年,也只有祁明知道,离离开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第二日一清早,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璇祚山上有鸡鸣声,鸟叫声,蝉翼声…
祁明眯开双眼,他早已习惯了如此热闹的早晨,待眼睛慢慢适应了刺眼的阳光,祁明才起身,伸了伸懒腰,骨头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
往干草堆里一瞅,发现没人,边喊着明德名字边往外走去,正厅里的明德听到这一身唤,不由一激灵大喊道:“糟老头子你可醒来了,这位…这位官爷说找你……”
祁明走进正厅,发现明德低着头站在一旁,两只手在互相纠缠着,很慌张的样子,原来这还坐着一个壮汉,身着银盔甲,盔甲左胸口处还用红色印刻着一个“李”字,在其腰间还配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砍刀。
壮汉见到祁明,站起了身,将头盔取下,头盔之下是一个满脸胡渣子的脸庞,在他浓密的右边眉毛角处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凶狠气势,也怪不得能将明德吓得哆嗦起来。
祁明先是抬手制止了壮汉说话,转头对着明德柔声道:“阿德,家中有客,到山里采些能吃的果子回来。”
明德撒腿就往外跑去,他早欲离开,屋子里充斥着沉闷的气氛,压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见明德确实走远后,祁明一变在山上一贯潇洒、轻浮的神态,眉头紧锁严肃了起来:“怎么会只有你一个?”
壮汉这次上山,就怕祁明问出这句话,他咬紧嘴唇,低下头,眼神在地上飘飘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祁明语气中带有了一点焦急:“芳儿呢?”
祁明控制不住自己,向前踏了一步,他或许已经猜到了真相,但他极力抑制自己再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