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旧梦（3 / 4）

白大夫看向夫妇二人，“两位回避一下。”

待到二人出屋，一束火苗于白大夫的指尖浮现，他弹指将之打入香炉，不多时香炉上升起袅袅青烟。原本因父母离开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周祺，在闻到香味后神情很快放缓，且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白大夫一手放于周祺额头另一只手掐印，双目紧闭且口中念念有词。

他再次睁眼，已身处荒原之上，入眼便是一轮巨大的皎洁圆月，月光照的周遭宛若白昼，远处树影婆娑。

很快白大夫便发现了在一旁玩耍的周祺，他从周祺面前经过，周祺并没有任何反应，而后他伸手向周祺抓去，不出他所料手果然从周祺身上穿过。

白大夫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是过往回忆的观众，身处回忆中的人无法发现自己，自己也无法对回忆中的任何事物造成影响。

还在原地玩耍的周祺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他突然向远处的林子跑去。白大夫也赶紧小跑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去很远，一股疲惫感涌上白大夫心头。

“这小子真能跑啊，不知道还要跑多远，他跑起来是不累，我可不行啊。”

突然浓雾升起，所幸凭借着天上的月亮白大夫还能看清周祺的身影，又是这样二人不知跑了多久。此时白大夫已倍感疲惫，但凭借着腿长和树木无法对他造成阻碍的优势，还可以勉强跟上。

两人从雾中冲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在两人前方的一个小土丘一位白衣老者伫立其上，在老者的身后是一尊比老者高出一头的三足圆鼎，鼎身上刻有饕餮纹，其三足上各雕有一条龙口衔宝珠攀附其上。在小土丘的下方围着四五十人，他们穿着各异，三三两两的在一起交流。

白大夫看着周祺向土丘走去，在土丘下还有三个和周祺年龄相仿的孩子，他的目光向上扫去，周祺口中“三条腿的大碗”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目光，“大碗”的大气磅礴让他啧啧称奇。而后他的目光下移，那名苍颜白首老人进入了白大夫的视线，老者虽年迈但他所透露出的气场却像个胸怀壮志的青年，白大夫从老者的双眸中似乎看见了整片星空。

白大夫正想向前听听老者在说些什么，突然间他发现周遭异常的安静，之前交流的人都不再言语。他看向土丘，却看到土丘上的老者不知何时用他深邃的双眸凝视自己。

他心中一惊，“他看到我了？开什么玩笑！”

从余光中白大夫发现，在人群中有几人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不敢多想伸手掐印试图从周祺回忆中脱离，但为时已晚。

在门外焦急等候的夫妇二人，突然听到屋内“咚”的一声，二人推门而入，只见白大夫跌坐在地，脸色惨白，两条殷红鲜血自鼻孔流出。

夫妻二人将白大夫扶起搬到床上，一人为其擦拭鼻血，另一人用被冷水沾湿的毛巾敷在白大夫额头上。

二人在床榻旁静候良久，白大夫才从昏迷中苏醒，嘴中嘟囔道：“幸亏我有后手不然就栽在那了。”

“白大夫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