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4)
25年年末,哈尔滨。
马上迎来自己35岁生日的徐书贤正坐在包房里猛灌酒,白酒几十度却像水一样下肚,她豪气冲天举手便敬对面的白人。
作东位置的中国人穿着毛衣,在一派火热的饭局上眯着眼睛对徐书贤笑,他慧眼识人,力排众议招了她,当然也不负众望。
徐书贤放下酒杯,陶瓷杯在玻璃桌面上发出巨大声响,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干完了。”
有人起哄鼓掌,说原来翻译也这么能喝,你们公司可真是卧虎藏龙。
作东的人笑眯眯道那是那是,这可是我们女中豪杰,香港见过大世面的人。
只有徐书贤一旁坐着的一个小姑娘小声地问她还要紧吗?来了月经还喝这么多。
徐书贤坐下后单手拿起筷子说没关系,坐在她对面的白人显然对她感兴趣,便用俄语问她详细信息,都被她敷衍着搪塞过去。可惜白人好像不懂打太极,旁边的英国人也用英文开玩笑问她。
老板又问她说的什么,一下子被夹在中间的徐书贤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坦诚,最后依然硬着头皮翻译过去,老板听后哈哈大笑,又给她倒满一杯说:“看来我们今天生意成不成,书贤才是大功臣。”
一句话就把她架火上烤,在座的中国人都露出了然的笑,要不然说老板是一尊大佛,翻翻手就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硬着头皮点头,又喝掉一杯。
饭局在试探里结束,单子也算签的顺利,徐书贤酒量好,连白人都喝趴,送几个人上了车后自己一个人站在饭店门口等出租车,她觉得还是有些上头,不自觉地靠着柱子站,月落参横,清冷大街上来去的人都好少。
哈尔滨前几天刚发布了暴雪预警,这才下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已经积了好厚的白雪,淹没掉徐书贤的脚踝,她想踢掉高跟鞋躺进雪里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做白雪的孩子。
或许因为暴雪很少有出租车,徐书贤自己慢悠悠地往回走,高大的玻璃楼灯光灿烂,led的灯光五彩斑斓,她扶着树木往前走,脚步踉跄。
小助理去而又返扶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在路旁长椅上歇一歇。
小助理买了热乎乎的豆浆给她,两人坐在路边吹一口喝一口,最后还是小助理先开口说:“哇,我刚出生的时候,哈尔滨还没有这么高的楼,现在好漂亮。”
徐书贤轻轻应了一声,小助理才怯生生地说:“我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怕您,我知道您是从香港那种地方来的,还怕您看不起我。”
“怎么会。”徐书贤笑了一下,笑容里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