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话 蒙葛特（1 / 2）

“全知之母？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的信仰是黄金树，为何要杜撰没有意义的外神？”蒙葛特耐心地咀嚼着鱼骨，在下水道里，这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蒙格的睡前故事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致，他假装在耐心倾听，实际上则在考虑葛德温的建议。

“兄长，您究竟有没有在听？”

“啊对，我在听。”

“您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

“我相”

蒙葛特尚未把话说完，蒙格已然举起了他的佩剑，他用左手攥着剑刃，狠狠地向外抹去。蒙葛特来不及阻止，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伤害惊得目瞪口呆。鲜血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汩汩流淌然后顺着剑身流下。相反，蒙格的鲜血仿佛有了独立的生命，它在剑身的周围不断环绕徘徊，由血液升腾为血雾，再由血雾燃烧成血焰！

“不，我的弟弟！这不该是你的血液。”蒙葛特一把抢过弟弟手中的佩剑，他不断使用祷告，试图清除剑上的残血，却发现每一次熄灭后，血焰都燃烧的更猛烈。他把剑置入水中，却发现火苗在水中依然跳动闪烁。直到血液燃尽，失去生气的火光终于逐渐黯淡。

这股力量，是他从未领教过的强悍与猖獗。蒙葛特回过神来，他回忆起弟弟刚才那番语无伦次的话语。这里是罪恶、仇恨的聚集地，怨念在这里轻易滋生，痛苦在这里不断蔓延，有想要利用这股力量的伪神存在，再合理不过了。

蒙葛特心里明白过来，弟弟口中的的全知之母并非虚构，即使偶遇伪神的不是弟弟，而是他自己，也难保自己会有五成胜算、他不能再待着这里了，即使只是为了蒙格的安危，他也必须尽快脱离这里。

“蒙格，我们走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们这就去找兄长，葛德温。我们永远都不必回到这里。”

“走？不，不，不，兄长我为什么要跟您走？我已经找寻到了生存的意义。既然黄金不能接纳我，那我自当另辟蹊径。”

“因为你本不该在这里，我向你道歉，我方才不该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请原谅我。”

“之前我是那样恳求您，可您对我的谏言置之不理，我可不光是为了自己，你明白的，兄长。但是现在，我不会再追寻你的道路了，蒙葛特。”

弟弟的话语决绝而沉重，蒙葛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和兄弟分道扬镳。他知道挽回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但至少不应该在这里，这里看不见明月，望不见朝霞，没有黄金树的笼罩，也没有父兄的关怀。周围的一切只是肮脏的腐烂和无尽的黑暗。

“我需要你，蒙格，我不能把你留给你其他伪神。为了黄金血脉，你的身躯不能被任何外神玷污，我不能坐视你误入歧途。”蒙葛特冷静了下来，在他的心中，家国大义高于一切，即使是他的弟弟，他将弟弟的佩剑紧握与身侧。

“好啊，兄长，我等这一刻很久了。你无法体会我的内心会有多痛苦，我一直生活在你和葛德温的光环之下，你们生来就带有天赋的恩赐，而我呢？连最简单的的祷告都完成不了，无论我身处何处，都生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独当一面对于我来说，根本是痴人说梦，我找不到一丁点生存的意义。”

“那就学习父亲，成为一名正正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