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海（2 / 2）

趁着夜色，艾馨无意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好好看过自己了。也许，能画出自己要表达的想法，创作出来的作品，才会是最贴切的。想到这，艾馨走到画架跟前，铺好了纸张，重新开始完成要参赛的作品。

一只花瓶在开始，只是，存在着一定弧度的，棕色的泥胚。然后，在它的表面，上好了白色的瓷釉一般的颜料。最后，再在瓶口画上一抹充满光泽的，线条来。一小时过去了，艾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画着画。眼看着一个真实素雅的花瓶即将完成。

这时，空中的一只蜻蜓，从窗外飞了进来。艾馨没注意，抬头看的时候，画笔却不小心的，扫到了画布。黑色的染料，瞬间在作品的画布上，留下深深的印记。‘糟糕’艾馨脑子里嗡嗡的，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半天的功夫，几乎都白费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艺术，其实本就是随自己而产生的，凭借这一闪过的灵感。艾馨想着，干脆再修补一下吧。

于是，有污点的画，被艾馨勾勒成了，变成裂纹的，碎裂掉的花瓶。没有每个花瓶都是完整的，破碎的花瓶也可以呈现出来。也许，它之前，也会是主人热爱的物品。

艾馨趁着颜料没干，拿着画端详了了一阵。又在放置花瓶的，桌案两侧。添加了两朵掉落下的向日葵，这让画作更加和谐，生动了一些。

完成好后，颜料已经干透，艾馨把蜻蜓放出了窗外。花盆里的四叶草，还在生长着。然后艾馨洗漱好，结束了一天的作息后，便去睡觉了。

转眼，到了周末的比赛时。艾馨第一次参加，画画比赛。她还是感觉很紧张，人群中，肖誓也过来艾馨的学校，陪她一起参加，他不希望妹妹害怕，他们一起坐在了演讲厅的观众席上。

悠云这时候跑过来，她说：“艾馨，你来要参加这次比赛吗？”艾馨看见悠云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她又看了一眼，悠云手中的作品。画的是油画中常见的花卉，其中的花朵，枝叶细嫩，花瓣就像翩飞的蝴蝶，在花萼拖着的上方，花芯绒毛一般的吐露出来，显得栩栩如生。

悠云指着她自己的画说：“我要参赛的是虞美人，这种植物在很多人的家中，都会很常见，但它也具有美丽而独树一帜的气质，所以对画的要求也很高，”

参赛的选手们，需要按照出场的顺序，上台展示出自己的作品。并向评委们与观众们，介绍自己创作的想法，与演说词，最后会根据评分排出名次。

艾馨看见悠云在台上介绍完，马上就要到自己了，在等候区的她，这时候居然发现了，在周围其他的人，都在打趣着闲聊着的男生中，有一个略显不一样的身影。‘夏风居然来了’艾馨惊讶的想着，夏风还带着一副耳机，这边看去只留下一个侧脸，艾馨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自己。

到艾馨上台了，她有些紧张到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说辞。艾馨无助的看了看哥哥，哥哥只对他摆出一个加油的手势，‘怎么办？临场发挥吧。”犹豫着，这时候，台下的一个评委却问艾馨：“请问这位同学，你的作品叫什么名字呢？”‘呀，艾馨只顾着创作，并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作品要有什么名字。’

于是，艾馨慢慢的说起来：“破碎的花瓶，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做出修补的。但它在生活中，也算是一种常态，典雅而淡雅的花瓶，在朴素的背景中，就是我个人眼中的艺术品，我觉得可以叫‘我参赛的日子’”

评委们为艾馨的回答，满意的点头着，哥哥在观众台下，也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回到台下，肖誓激动的抱着艾馨，说道：“艾馨，不管你这次的成绩，会拿什么名次。但你在我心中都是最棒的！”艾馨听后，热泪盈眶的，快要流出激动的泪水来。

大伙匆匆忙忙的，已经散场了。艾馨仿佛看到，在人群中，有一个人经过，艾馨也没来得及确认。只觉得，好像是夏风。会场上，还留下了一些喝剩的水瓶，包装袋，等垃圾。艾馨摇摇头，和哥哥，还有悠云一起，用扫帚打扫起来。

中途，艾馨蹲在演讲厅的座位席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她朝肖誓喊着：“哥哥，我捡到一块石头。”肖誓回：“很特别吗？这里是不可能捡到什么宝石的。”可艾馨还在幻想着，它就是一颗宝石，而且充满了价值。

“你以为是《红楼梦》里的石头记吗，还有林黛玉和贾宝玉的传奇故事。”肖誓见艾馨还在执着，走过来，也和她一起蹲在观众席上，并对她说着。艾馨看着石头上的花纹，继续说着：“那，哥哥，在我们之外，还会有另一种形式的地方吗？”肖誓只是没话语的，回头看着艾馨。

比赛结束后，走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艾馨等人正要回去，却发现夏风站在门口，并朝她走过来。艾馨愣住，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夏风有意的等待。

夏风说：“艾馨，比赛完，我们要去好好去庆祝一下。”艾馨打扫完会场，也觉得肚子饿了。艾馨的手里，还攥着那颗她捡到宝贝似的石头。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大家去了商务广场的一家西餐厅，西餐厅营业的时间可以到很晚，而且，这里的牛排鲜嫩多汁。餐厅中开放的灯光，与餐台上摆放的玫瑰香薰蜡烛，充满了摩洛哥的一种古朴，与仪式感的氛围。

餐桌上方的灯位，在周围镶了一圈，喷了漆的金色花边。灯位里嵌有一颗，发散出暖光的小型灯珠。从天花板延伸而下，是被罩在半透明玻璃罩中的吊灯。四人的餐桌上，悠云和夏风坐在一边，艾馨和哥哥坐在一边，牛排端到桌上，艾馨用小刀将铁盘上的牛排，切成小块，再用叉子叉住，观察着牛排上发红的纹理，然后吹冷着吃了下去。

玫瑰的香薰蜡烛，还在餐台间燃烧着，餐厅边的玻璃外，是灯光中瑟瑟移动着的人与车灯，模糊在了一幅光影中。让人产生片刻的遐想，与伴随的恬静。不知是不是错觉，艾馨看见哥哥和夏风的眼神相对着看了一会，又都无意的移开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