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为什么不等等他？（2 / 7）

他没有闻到异味，目光深沉的朝着床上瞄了一眼，然后悄然退出。

只是等他关上门后，床上平躺着的妇人陡然睁眼。

这几年，病魔把她折磨的神志混乱不清，一双好看却深凹的杏眸周围，满是沧桑岁月留下的干皮褶皱。

此时的她，久违的恢复了清醒。

听着门框轻合的动静，她咬紧牙关想要翻个身，却发现原本还有知觉的半边身子，现在腰部以下却什么感觉都没了。

她全身上下能活动的，只有枯瘦无力的左胳膊。

两行清泪沿着她沟壑纵横的眼角滑落，妇人想痛哭都发不出声来。

她想，该解脱了。

她拖累燕游，太久了。

十二月底的月色清冷凄寡，透过筒子楼顶洒落在中间的院子里，却穿不透四周密闭的禁锢牢笼。

漆黑夜空悬挂的那轮莹白光盘，照亮着一些人的美梦星路，却也拽着一些人坠入深渊。

翌日，元旦，七点。

准时睁眼的燕游，先是收拾好小床上的被褥，然后打开屋门，去院子里开始活动四肢。

这是他一贯锻炼身体的习惯。

等他满头大汗的回到屋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他简单的洗漱了下，连灌了两大杯温水，这才轻轻敲了敲他母亲的房门。

一天之中，他母亲会在早上清醒半个小时。

等了一分钟没听到屋里说话的燕游，疑惑的小声喊了句：“妈妈？”

没有得到回应的他，以为母亲还没醒，犹豫了下转身又出了屋门。

家里的营养液不多了，他得再去买一些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