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贪念的真像（2 / 2）

徐河笑了笑：“殷老，我有一事想问。”

“什么事？”殷老二停下手中动作，问道。

“您上次说，有关神像器具，很多事我不适合知道，因为容易产生贪念。这个贪念，究竟是怎么来的？”徐河问道。

“这个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个案例，有关荣伍长儿子的故事。”

殷老二放下茶盏，虽说他依然靠在椅背之上，却又给人一种认真，正襟危坐的形象，见他说道：

“荣伍长的儿子，名叫荣德。此前也是一名太常卫，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之前，他就在这一伍，而你来，刚好是替了他的位置。”……

…“你也知道，想要毁坏一个本尊神像，要么需要很强的力量，要么，就需要另一个神明的帮助。大概在几年前，荣伍长的儿子痴迷于一尊神像，这神像背后的神明比较好斗，你经常用的这些石质器具，就出自于那个神明。”……

…“荣德和我一样，喜欢制作一些器具，但我虽说不是从来不碰神像器具，但也是能不碰就不碰。但他不一样，他见识到了那个神明的厉害，总想做出更强的神像器具，神像感受到了他的欲望，并将之放大。”

“神像会加大行香者本身的欲望？”徐河问道。

“就好像行香，永远会给你你想要的，而不是神明安排的。神明放大的欲望，也是你本身想要的欲望。”

殷老二点了点头：

“而荣德对自身力量的欲望不明显。但却显然被引起了对于神像器具的贪欲。那个神明不断的蛊惑他，让他对那个神明产生了依赖，而他，也在不断地索取更多能够制作神像器具的机会。”……

…“后来有一天，在对明教进行一次抓捕时，遇到了一尊青铜像，他想要用那铜像打造一把甚至能媲美京城太常寺那柄金剑的青铜剑，并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他获得了神像的材料，却始终无法成功打造那把剑，我们推测，那个神明也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之后，荣德莫名其妙，失去了可以握剑的手。但剑，却打造成功了。”……

…“这时候，他已经几近疯魔。但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疯魔。当我们发现问题，想要彻底让他不再接触神明之后，有一夜，他凭借自己对太常寺的了解，以及一些迷药和他手里的神像器具，用迷晕或者打晕的方式，潜入了供奉区。等我们再发现他的时候，正在那副神明的画像当中，向神明跪拜。”

“一个大活人，进到了画像里？！”徐河难以置信地说道。

殷老二点了点头：“自此，就再也没有把他拉出来的机会。他只能永远地定格在画像上，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我们猜测，把他和神明隔开，彻底刺激了他的欲望，让他想要能够永远与神明在一起。此时的他，已经疯魔。”……

…“所以，无论任何人，只要他有欲望，就会有求于神明，神明的诞生，本不就是因为人的欲望太重，所以才存在的吗？”

听到这，徐河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所以，行香者，就是一群被强迫着无欲无求的贪婪之徒。”

徐河这时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而殷老二也再次拿起茶杯，用杯盖拨弄着飘起来的茶叶，喝了一口，回应了徐河的话：“是的。因为只要你拜神，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一切来的太过容易。一步错步步错，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掉入深渊。”

“那荣伍长他……？”徐河问道：“这件事，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