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陌生碑 第二篇 与亲风云(1 / 2)
张霆骉寻声一看,道:“原来是粟执印,许久未见了,那一夜真是令人难忘啊。”这话让粟櫲脸色通红,随之又转为铁青。原来她当初还在华青峰求学之时,不巧遇见了这圣尊峰的张霆骉来拜访。粟櫲身材秾纤得衷,修短合度,长相又是俏丽,第一眼就让张霆骉兽性大发,当晚就潜入粟櫲住处,点了她穴,硬是将她侵夺了。可怜粟櫲,当时年岁尚轻,功法未成,不是已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张霆骉的对手,加上当时正是摩斯末年,天下动乱,官僚系统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她一个弱女子的贞节,于是粟櫲只能忍了这口气。这下又被张霆骉有意说来,自然恼羞难耐。李翎峰一边暗自觉得好笑,毕竟身为捕风部执印,各种消息无所不知,自然想要欣赏这一出仇人相见的好戏;一边又明白这是粟櫲心中的隐痛,奇营虽不如东岚那般陈旧迂腐,但任有不少东岚的旧移民会对这种事情指手画脚,说白了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他对粟櫲心中又充满了同情,只是难以感同身受。不过,无论如何,他知道这下张霆骉是难待了。
果然,粟櫲索出骨鞭,直接挥出。张霆骉急忙后闪,挥棒相抵。粟櫲左手一触骨钮,骨鞭放柔,缠住竹棒,飞脚便踢。张霆骉腿功向来了得,回身相抵。孰料粟櫲反身甩出一鞭,使其左股负伤。眼见粟櫲鞭法如此凌厉,早已今非昔比,张霆骉不免有些慌张,一下招架不当,被骨鞭划开了前胸。但张霆骉毕竟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好手,哪会就此败下阵来,稍加整理招式,腿下二字钳羊马立定,青竹棒重新找准攻势,再度逼来。这时,李翎峰找准时机,桃花剑一招“纷开烂漫”四剑幻出,趁张霆骉注意不在时刺入其背部,张霆骉吃痛,向左跌去。粟櫲拨回骨钮,骨鞭绷直,竟将粟櫲左肩击碎。后者眼见不敌,于是一撑桌子,掀起桌面就往李翎峰脸上砸去。粟櫲见状,骨鞭去抵桌面,不料张霆骉借势飞脚踹在桌面上,强劲的腿功顿时将柔弱的粟櫲压在地上。
李翎峰见到粟櫲因救自己而负伤,心下大惊,那股原本要看戏的心情顿时不再,桃花剑出一招“孤魂荡落”,直接挑到张霆骉腋下,这下张霆骉气全聚在腿上,遭此偷袭,左臂完全无力动弹,被定了穴,鲜血瞬时流出。见他要用棒来抵,李翎峰桃花扇从左袖中重出,直接“诛心式”敲在其充当执棒前手的左手之上,使其松了棒,收剑,同时垫脚狠踹,但听张霆骉胸前骨裂声传来,直接滑到餐馆门口。张霆骉自知确实不敌这红尘浪客,于是鲤鱼打挺,就往门外去。李翎峰想要甩葬魔针去定穴,不料张霆骉步法极快,几下已经冲出了餐馆,李翎峰这下只能收起剑扇,准备去追。
哪知门口忽然传来张霆骉的惨叫,伴着的还有一阵琵琶声,翎峰追上一看,就见一名蒙面的红衣女子已经制住了张霆骉,正是在他与张霆骉交手之前指责其罪行的女子,虽然见不到其容貌,但依照身材来判,必是绝色无疑。只见她手持一把镶满水晶、玛瑙、翡翠、钻石的玉琵琶,此刻张霆骉正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李翎峰稍一打量,大抵猜出这女子会气化入音,这琵琶一弹,功法自然入了一心要跑的张霆骉脑中,使其倒地。不过,据他所知,这种功法只在临霄峰的启明子与启阳子二人身上展示过,而启阳子早在三十年前就亡于摘星老怪的手中,只有启明子一人留着这功法,而启明子只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就是如今玉笙阁的阁主岐章,小徒弟却是无人知晓,只是自己确实无法将这个妖艳的女子与之相关联。也不再去想这些,李翎峰直接出针定到张霆骉中线穴位,同时对那女子道了一声谢。粟櫲此时掀开了桌面,已经赶来,金钩索缚住张霆骉双手。李翎峰一招手,其余赶来的部员连忙将人带走,押往了孔城的镇法司分部了。
粟櫲看着被带走的张霆骉,目光很是复杂,李翎峰笑道:“怎么,你倒是怀念起来了?”粟櫲瞪了他一眼,不说话,眼中却是泪水盈眶。李翎峰递上一块手巾,道:“开个玩笑,你的经历我都懂,没事的,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对了,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件事,今晚去城府商议吧。”粟櫲点点头算是应答。李翎峰这才反应过来,去找那个被自己救下的小女孩,一来自己对她很面熟,二来出了这些事,总是需要她出来说点供词,毕竟于星龙组而言,这次事件可是要成为遏制武林的突破口的。但转身时,人已不见,于是只得吩咐几名部员负责,自己先行赶去城府。但他不知道,自己远去的背影,映照这那名女子的失望神色。这时楼上的蒙面黑夜女子笑道:“真是郎无情而妾有意,看来我能干些事情出来了。”
这边安琳本来不想离开,要多欣赏一下李翎峰因自己而生出杀气的玉容,但一下子又想到自己是见过他的,自己并未精确易容,只是稍作掩饰,万一李翎峰冷静下来细细打量自己,难免不会泄露,于是趁着打斗时窜了出来,到酒家的客房里去了,同时吩咐小二到时把自己那一桌的饭菜都拿来房间。但是一个人在房间又耐不住,于是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人潮。
正看着,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下面出现,正是刘寂殇。安琳兴奋地挥手,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注意,而他身边正有另一名男子。看着楼上的安琳,那名男子道:“那就是当朝的公主?确实天生丽质。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蛊。”刘寂殇道:“再等等吧,现在还为时尚早,何况孔城里面尽是星龙组的人。”那男子道:“这次来与亲会,我把天炙阁中的各种鲜毒都带了一份,够你研究了。”刘寂殇笑道:“不愧是你啊,寻蠥兄,那就拜托你了。”原来这男子正是西方天炙阁阁主刘寻蠥,素善摆弄毒物,人送外号“萧骨行尸”。
二人正在聊,忽然见到一抹艳丽的桃花瑰影飘向了不远处的一家馄饨铺,是李翎峰。刘寻蠥笑道:“看来,我们的老熟人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刘寂殇道:“那是必须的,这必须和他好好叙叙旧了。”两人于是也跟了过去,而安琳一见两人在酒楼门口转了一圈,反而向一个馄饨铺过去了,心下有些疑惑,吃了送上来的餐食,她也下楼往馄饨铺走去。正走到门口,就听有人在议论道:“你今天看到了吗?李翎峰力战那色狼张霆骉,硬是生擒了他,真的太帅了,尤其是那一招葬魔针定穴,翩若惊鸿。”另一人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他可是红尘浪客,整个星龙组就喜欢他。”安琳问得这些少女不住夸着李翎峰,心下也是窃喜,毕竟是与自己相熟的玉华哥哥。
但又往里面一走,就听靠门的两人正在闲扯,一人道:“我刚从城府里面的人透露,公主失踪了,官军现在在四处搜寻她的下落,甚至连与亲会的现场都要严密监视起来,只怕圣上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又有一人却道:“李翎峰很美吧,可惜是个疯子。”安琳闻言,不禁一怔,但还是静下来,细细去听。那人吊了胃口,又3道:“我有个朋友是销轮教的人,他们教主秦玉鲸与长庆门掌门潘曜灵相熟,这潘曜灵的师父那是虚空仙人,和李翎峰的师父幽日仙人同是流云老祖的徒弟,因此潘曜灵和李翎峰也算是同门,都在玉辰峰修习。而现在的‘噬绝血罗’刘寂殇,也是幽日仙人的弟子,这李翎峰就是个痴迷于功法的人,除了跟随他师父的日常修习,还在闲暇时入书楼里翻书修习,结果心境不稳,遭气功反噬。刘寂殇是好心去劝他,他却说别管闲事,一意孤行。如今的犄山派掌门黄嫚嫋同是虚空仙人的弟子,她见李翎峰生的艳美,于是为之倾倒。但李翎峰却借机抽了她的内力,稳了自己的筋脉,却害得黄嫚嫋气运衰弱,刘寂殇为了救人,用了禁法,寻血养蛊,通了黄嫚嫋经络,自己却变成如今模样,往后也只得用鲜血续命。”
又有人却道:“不过这刘寂殇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传出杀人越货的不好消息,我可是听说了,他经常会买些猪血来喝,据说这猪血远不如人血效用好,但刘寂殇却说这只是续命,自己修习禁术实属无奈,不想害其他人性命。你说说,多好的人啊,这李翎峰确实是,我早觉得他娘里娘气,不像个好人,就是人面兽心。”其他人也有些在点头,而安琳有些气愤,正要上去和这些人理论自己的玉华哥哥不是传闻那样,就听有一女声道:“各位,如此在街上聚众妄议大内长管的未明的传闻,严重的可以交由镇法司分部提审的,劝你们好自为之吧。”众人一见是星龙组的人,立即散去,不敢多言。安琳一听这声,赶忙把脸撇过去,生怕被来人认了出来,同时嘀咕道:“怎么安华姐姐也来了,这下糟糕了,我怕是要被捉回去了。”
原来这人就是星龙组特殊执行组的组长舒怀,字安华,她平时几乎不出面执行案件,只在特殊的重大事件中负责援助,看来这次自己的失踪引起了父皇对于整个江湖武林的怀疑,连如此神秘的舒怀都派了出来。想着,安琳不禁心惊肉跳。不过,舒怀明显没有注意安琳,而是径直往馄饨店里走去,她于是尾随其后,在旁边进行观察。她却未注意到此时的人群中,一个撑着青蓝色纸伞的蒙面黑衣女子正静静注视着这些,自语道:“看来这卢国真是一点都未有不同于摩斯的地方,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多费劲。”这时,又一名蒙面女子过来,在其耳边轻声道:“大人,已经确认了,卢国贵妃苏凝昨日确诊怀有身孕,极有可能诞下龙子。”黑衣女子晃动着纸伞,道:“知道了,不过我们目前还要见一个贵客。”说完,径直离去。
安琳本就聪慧,这下整理了一番适才周围人的议论,又想起刘寂殇与自己初谈黄嫚嫋时,眼中便流露出无限温柔,想必是早就情思暗付了。只是,这种感觉对于自己而言,却从未有过,父皇立国之初,就与群臣商议,要将自己许给西方奥洛帝国的大皇子,那个人称“蓝王子”的战场之神,想来若非自己突然失踪,安安稳稳到了加冠之后,便是要去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吧,父皇自然也不会管自己的感受,毕竟卢国承袭的是摩斯帝国的衣钵,在西方世界中称为阿特兰希诺王朝,自然要与维琉的势力搞好关系,以防东岚的帝国联盟的不测之想。这么说来,自己还要感谢那鸿城,将自己从那枯燥无聊的公主生活中救了出来,虽然没了锦衣玉食,但总好过没有盼头的日子。
想的痴迷,她就听得刘寂殇的声音传来,道:“玉华啊,咱们也是多年未见了,你这美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放异彩,偎红倚翠,好不快活,不像我们整日蓬头垢面,还被人诬陷为邪魔外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安琳一听这话,便觉刘寂殇对李翎峰定是不怀好意,也无怪那些人如此说道。李翎峰还未搭话,旁边舒怀就道:“这话可就不对了,玉华美是美,可不代表就一定偎红倚翠,想来定是那些生得丑陋而不得心上人欢心的人才将那丑陋想法全推到玉华这般美男子身上,你说是吧,寂殇?”安琳听得对话,便觉奇怪,难不成这刘寂殇如同东岚的女子一般,连字都没有?刘寂殇大抵是认识舒怀的,也知道她的伶牙俐齿,于是不再多言,免得自讨没趣。刘寻蠥赶紧圆回场子,道:“我看了一下,这城中如今尽是星龙组的人,还有城卫,想来朝廷很重视这次江湖上的与亲会啊。庙堂上的开国庆典难道不需要人手?”李翎峰道:“这就不劳费心了,圣上自有打算。”
安琳暗中思忱,这二刘如此看来,都不像心思简单的人,尽管刘寂殇救了自己,但不得不防,自己可是从小在伽兰做人质,在市井中混迹成长的,诗书礼仪自己确实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但这等简单的辨识还是有的,万一这刘寂殇真像对自己做些什么,总不能白白被骗吧。想着,她把自己随身的那块手帕拿了出来,那是据传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信物,母亲生自己时难产而死,这也就是自己唯一对母亲的挂念,李翎峰自小看着自己长大,自然知道这手帕意味着什么。猛然,一只玉手拍在她肩上,芬芳的香味立即扑鼻而来,居然是先前在餐馆出手的蒙面女子。安琳道:“姐姐,居然又是你,刚才的事我还没说谢谢呢。”那女子摘了面纱,露出一张精致而俏皮的脸颊,回道:“没事,都是江湖上的人,行侠仗义不过是顺手的事,无足挂齿。”安琳经常混迹市井,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从这句简单的回话就大概猜出了这女子确是久漂于江湖之上的人,并且功法绝对不低。
安琳于是甜甜一笑,道:“姐姐,我叫安琳,姐姐叫什么名字呢?”女子立即露出了饶有趣味的表情,道:“安琳?你就是当朝的公主?”安琳很是吃惊,这名字是父皇为自己起的小名,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知晓,这女子与自己萍水相逢,如何凭这名字知晓自己身份?那女子却道:“因为你,弄得现在满城风雨,,你这性子也太顽劣了吧。”安琳想要解释一下,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女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沉默许久,又道:“算了,确实和你没关系,你不该背那罪孽。我叫宋宁,字姹婷。”安琳道:“你要把我送回去吗?现在可是全国都在寻我,你能得很多赏钱的。”宋宁笑道:“我又不是贪财之人,只是你一个小姑娘,既无防身技能,又无谋生手段,你在这江湖漂泊,怎么令人放心?刚才在餐馆里的事只是开始,你怎么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吧。”
一听这话,安琳连忙拒绝,把自己先前的想法说了出来,什么宫中无聊,要被指定婚配等等。宋宁闻完,也不禁点头,又道:“可是你一个人在江湖确实难以生存啊。”安琳于是又把自己在太庙所经历的事说了出来,包括刘寂殇救自己的事。宋宁一听刘寂殇的名号,不觉皱起了眉头,道:“这人可是怪异的恨,你也知道他的外号‘噬绝血罗’,据说他极善养蛊,还修了下降头的邪术,最好掌控人心,你还是小心为好。”安琳自觉有理,东岚有句古话,言“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加上他对李翎峰阴阳怪气的态度,心下也开始存疑。宋宁又道:“这样,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你就跟着我吧,我刚好打算去东岚玩一玩,你一样能游历山河,而且姐姐还能教你一些武艺用来防身,你看可好?”安琳一听这话,有些发怔,毕竟这已经是第二个陌生人邀请自己了,自己反而有些不好答应了,自己对于这位直接凭借名字猜出身份的貌美女子,不知为何生出的戒备感反而大于那满脸狰狞的刘寂殇,大概同性相斥吧。
见安琳犹豫,宋宁瞬间就猜出其意,于是道:“怎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拜托,姐姐也是个花季美少女,男朋友都没有,我才没功夫要去拐卖你。而且,不妨告诉你,我也是逃出来的,我师姐现在也到处派人抓我回去,咱俩是一路人。”安琳道:“你是哪个门派的?”宋宁道:“玉笙阁,岐章就是我师姐,她可凶了,就是个女魔头,要是我出来玩被抓住的话,我就惨了,这次与亲会,她肯定派人来盯着我了,你跟着我,也是帮我掩护,怎么样?”安琳沉思一番,道:“可是,如果他们发现我不告而别了,难保不会追上来,再说失信于人也是不好的。”宋宁却道:“师父经常告诫我和师姐,说‘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这种时候还在乎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那群老生教出来的,怎么浑身酸劲。”安琳气得小脸通红,道:“好好好,你说的对,跟你就跟你,但你要管我的衣食住行。”宋宁道:“这些钱姐姐还是有的,不过你也别指望我把你当公主伺候。至于他们追上来,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是岐章的师妹,你还不放心吗?”说完,就伸手去捏安琳的小脸。安琳道:“好吧,我信你,听你的安排。”宋宁道:“那我们明天先去看看与亲会,然后准备去东岚。”很是高兴地牵起安琳的手,往秋水斋对面的晓春楼去了。
这边二刘与李舒二人在试探中边吃边聊,刘寂殇又道:“对了,听说今日下午时,张霆骉在秋水斋的餐馆中骚扰一名女子,被玉华兄擒住,可是真的?”舒怀回道:“真假与否,阁下自去镇法司的分事出查证就好,何必明知故问。”刘寻蠥也算是多次与舒怀打交道了,知道她脾气不好惹,于是赶忙把话题拉回了先前在玉辰峰时的旧事,还问了诸葛鸿缈和赖星魂的现状。原来这二人是流云老祖二弟子青苍仙人之徒,也是同门,故而相识。李翎峰道:“这就不劳费心了,他们又不是小孩了,自然不会照顾不了自己。”说完,拉起舒怀准备离开,舒怀道:“二位,我们先走一步了,明日与亲会再见吧。”说话时媚态尽现,真是“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刘寻蠥都自觉转不开眼,完全忘了适才被怼到无言以对的场景。
李舒二人正要离开,就听有一男子喝道:“好啊,你居然敢对我下毒,这等伎俩也拿的出手!”几人寻声看去,就见一名青衣男子正在怒喝一名女子,男子长的高大瘦削,女子却是小巧玲珑,十分可爱。李翎峰一见男子相貌,立即道:“仲安,好巧,我以为你会去伽兰参加庆典。”那男子回道:“哎,去那干嘛,我哥好出风头,我才不是,一群人阴阳怪气地讲话,一点不痛快,哪有这与亲会有意思。”原来这人正是封国云州太守唐赋康,字仲安,是唐赋明的亲弟弟,二人和马钟武一同都是当初东岚冥海仙人的弟子。四年前卢斗士起兵时,唐家兄弟也带兵来助阵,其中唐赋康与李翎峰知趣相投,成了好友,这次唐赋康正好在休假期,唐赋明原本说一起去伽兰,等唐赋明参加完庆典,兄弟二人可以一同参观这卢国帝都,毕竟上次来时,是伽兰攻防战,这里被打成了一片废墟,刚好看看这里重建的如何了。哪知唐赋康身在庙堂,心在江湖,根本不想在空闲时间再掺和朝堂的事,不理其兄的建议,径直自己南下了。老友重逢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李唐二人都是满心激动。
不过,看一眼那女子,舒怀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对你下毒?”哪知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身影,唐赋康骂道:“混账玩意,居然敢暗算我,我可是封国的官吏,这要是出了事,就不是简单的纠纷了,那是关乎封卢两国的重大事件了,我兄长那性格你们也是见过的,阴晴不定,你们这不就是落了口实吗?”李翎峰道:“说的是,我们星龙组会查出此人,给你一个交代。”唐赋康道:“所幸我这次是以个人身份出来,你们尽快查一下,不然这事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不好了。”舒怀道:“确实,这件事很不好,而且那人偏偏只挑你下手,看来她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如此明目张胆,显然她是易容。”唐赋康道:“她趁我起身去要小菜的一瞬靠过来下毒,显然早就在准备,此人一定是想利用这次事情做些文章。”舒怀没有回答,却对李翎峰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了。”李翎峰会心一笑,道:“我想我也是。”唐赋康感觉莫名其妙,道:“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当着我的面打哑谜,合适吗?”舒怀道:“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们会查出来的,你就安心在孔城观光吧,我们明天还有任务,先走了,公事办完再找你。”唐赋康瞥了一眼二刘的位置,道:“好的,你们忙吧。我也是要去与亲会凑热闹的,要早些休息。”而李翎峰却在此时拾起一块碎玉,嘴角不禁上扬。几人于是离开,只留了二刘在原地,刘寂殇道:“这唐赋康居然与李翎峰如此相熟,看来我们要小心些了。”刘寻蠥道:“你不是带了公主出来吗?快走吧,人家估计都睡了。”二人于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