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陌生碑 第八篇 明暗交织（1 / 2）
拜镇。原本想着等安琳恢复就立即动身去东岚的，但是突如其来的边境限令却打乱了宋宁与安琳的计划，两人于是商议往北走，看看之后能不能有机会从维洛湾走水路过去东岚。今日见到安琳神智已经恢复，于是宋宁带着安琳准备赶路，唐赋康反正是闲来无事，就要跟着两人一同北上，至于沈忆，由于要准备回国复命的事，于是与几人告别，陈韵欣对安琳这个同为公主的妹妹甚是喜欢，也要陪安琳去历练。宋宁心想安琳此行本来就凶险，这次出事也多亏了她和唐赋康出手相助，自己和安琳都欠一个人情，再说她武艺高强，带在身边有利无害，于是四人决定一同上路，毕竟安琳的身份不可能只有他们知道，一定有人盯上了她。有了唐赋康和陈韵欣，再加上宋宁自己，想必只论功夫就已经让人忌惮了，更不用说一个是封国的云州太守，一个是陈国当朝六公主，一个是与雪花仙人齐名的岐章的师妹，量是谁来都要先掂量几分。只是这一路必然不好走，陈韵欣原本想要去珀城，那里算是东境比较繁华的城市，但是路上又要经过同业党的控制区域，因此几人打算往西北偏一下，绕开同业党的控制区域。何况，今日就是星龙组连同长安、长宁两军攻打峒盐山的日子，总是要避开一下。
这里可以说一下卢国的境内情况，以便于理解。卢国总体来说属于封建式的集权专制，卢斗士作为皇帝，是最高的国家元首，但是他并不是绝对的大权独揽。首先，当初的摩斯四大家族（银、苏、刘、陈中最大的银家由于坚决反对卢斗士的起兵，因而被满门抄斩，家族彻底覆灭。之后的苏家与刘家不和，因而联合卢斗士的皇室势力架空刘枫，但是也暴露出了卢斗士的根基不稳，当初起兵的军队中，除了在成安关的三万军队属于亲兵外，其余都是苏家、陈家、张家、韩家这些军贵提供的，这些军贵受利于摩斯时期维琉式的城堡庄园制度，允许拥有极大的军队招募权，就是维琉的大领主式的管理，但是奇营又不绝对相同于维琉，这些领主在庄园经营以外，又受到东岚的宗法血缘的影响，因此重视血缘纽带，招募的军队的高层几乎都是自己家族的成员，属于私军，根本不受中央的调遣。加上摩斯中期爆发了七王之乱，中央的禁军精锐损失殆尽，不得已，韦希洛皇子许诺了众多条件，才让各地的领主领兵来助战，使他登上了帝位，这就是摩斯历史上的多塔拉一世，而他也实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了各位大领主更大的招兵权，同时授予国家性质的爵位和官职，从这里开始，奇营两百年的军贵时代就开始了，这就是卢斗士朝中这些大权贵地位显赫的原因，因为整个奇营一半的军队都是他们的人在领导，也是为什么银家、刘家倒了，还是要唯苏家马首是瞻。更不用说后来苏禄以职务之便，将自己的亲信安猷安插为新招收的彭庐骑兵的统领，这样的威势，卢斗士不得不低头。
而除了势力强大的大军贵阶级以外，同业党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这些人的理论基础来源于远在维琉的一名哲学家，名叫猪生思，他对于维琉的封建势力极度不满意，对于在一些地区已经兴起的商本主义造成的贫富差距同样不满，因此写了《商本论》一书，讨论商本主义内在的运作逻辑，以及商本主义取代封建主义的必然性，同时对于同业主义进行了展望，提出了一些理论，最终出了一本《同业党宣言》，号召全世界的心怀大义的人团结起来，为实现同业主义的伟大梦想而奋斗。这个理论率先在中亭大陆的罗索厄实现，原本就是侵略成性的罗索厄同业党趁机利用这份理论，给底层百姓画饼充饥，推翻了武萨的统治，并迅速建立了契普拉，授予其绝对的生杀予夺权力，随意杀戮，美其名曰保卫来之不易的同业主义政权成果，保卫人民的权利，以此造成的牺牲在所不惜。确实，他们的努力之后，同业主义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毕竟再也不会有人说任何一句不中听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成功了。其实奇怪，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要和猪生思一样唯物主义，那么事物的存在就是不因人的定义而改变的，结果他们倚靠杀戮封闭民口，却自认为这是国家真的好了，想来就是觉得荒谬。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少数人看来荒诞的理论和手段，在一些别有用心者手中却是极有利用价值，马勃戈和托拉尔斯基就是这样认为的，马勃戈借着摩斯末年动乱的时机，早一步煽动底层百姓起来造反，成功割据朵拉半岛，这就是现在的博国。而托拉尔斯基则同样在奇营创建了同业党，但是起步太晚，受到了支持卢斗士的大权贵阶级的打压，损失惨重，因此英明的同业党领袖托拉尔斯基立即调整纲领，把实现同业主义定为最高纲领，把与卢斗士合作保留火种定为现实纲领，帮助卢斗士起兵，同时换取一定的条件。由于同业党代表着绝大多数的底层民众，卢斗士不好在根基不稳的时候开刀，再说自己本来就忌惮这些军贵，能拉拢同业党，不失为制衡之术，何况同业党宣传造势的功夫如此强劲，要是能帮自己宣传，对于自己的统治也有好处。于是卢斗士在与各方军贵进行协商之后，与同业党达成了协约，具体如下：
1卢斗士及其余军贵承认同业党的合法政治地位，作为交换，同业党不会在民意安息的时候进行威胁卢斗士统治的政治运动，同时保证支持卢斗士的全国领导地位，也支持军贵阶级在此之前取得的一切权益；
2卢斗士及其余军贵不对同业党起始的十大根据地进行干涉，这些城镇由同业党实行同业主义性质的类罗索厄化自治，根据地不具有外交权，同时一切赋税政策以中央朝廷所发为主，视根据地具体情况而定，根据地允许保留一定限度的武装党徒，用以保护同业主义果实，同业党承诺，不会对卢斗士及其余军贵进行主动挑衅；
3同业党允许参加日常的朝政会议，并有权利提出符合国家及自身发展需要的政治诉求，没有充分的理由，卢斗士及其余军贵不能直接进行否定，即使由中央朝廷最终决议不实行，同业党依旧可以在根据地进行施用，朝廷不得干涉，同业党保证，所作的政治运动绝对不会威胁卢斗士和军贵阶级的正常统治；
4为了保证无人进行反国家行动以及针对同业党的污蔑活动，卢斗士应允诺同业党成立自己的谍报机构——沙卡，并授权其在全国进行肃清运动的权利，以此保证同业党的正常运行。作为交换，同业党有义务将危害国家的犯人交与政府的镇法司进行提审，并在中央需要的行动中无条件配合朝廷的行动，行动期间只受大命牌调遣；
5卢斗士及其余军贵立即制定相关政策，实行缓和阶段，建设相关专门的女子学校，为今后实现男女平权做出铺垫，同时由国家拨款广设学宫，学宫所授课程除原本的东岚式的文学范本外，另行编订维琉式书本，并对所授东岚式书籍严加看管，以免东岚势力的借机渗透，保证奇营的独立性质，在其中，允许同业党编纂相关同业主义书籍，知识无罪，每个国民都有了解同业主义的权利，尤其以学生为主；
……
以上就是当初协约的主要内容，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卢国的格局才是如此的怪异，而同业党的沙卡臭名昭著，一旦知晓宋宁的江湖身份，必然统治中央一同抓捕，那不是简单的事，最简单的解决，就是绕道而行。
美人山。李翎峰一身艳美的桃花袍飘在前面，身后是大批的星龙组以及青棱派、犄山派、离门的人，沿途的骅帮弟子根本不敢阻拦，径直放其上山去。山上是骅帮众人练功及居住之处，有一处大平台，台的上层正分别坐着骅帮帮主何驸、大长老周语晗、二长老“人妖王”洋人、三长老徐映、四长老易常安。见到突然闯进来的李翎峰等人，何驸没有丝毫的诧异，而是望着李翎峰姣美的面容，笑道：“玉华哥哥，你总算是来了，我可想死你了。”舒怀和黄嫚嫋都是诧异，因为从来没有听李翎峰说过与何驸相识，李翎峰自己也没有料到何驸会这么说，闻言一怔，看了一眼何驸可爱的面容，欲说还休。舒怀见他失神，有些疑惑，但也顾不及太多，自己上前拿出了大命牌，道：“骅帮涉嫌扰乱社会治安，以及故意杀人，请何帮主随我们走一趟吧。”何驸笑道：“这么说人家，姐姐可是有证据？”说着还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这边黄嫚嫋见到她与李翎峰关系亲昵，早已不爽，又听她如此嚣张说话，顿时恼怒，何况见到李翎峰望着她失神，醋意也涌了上来，随即走上前来，道：“想来我与贵帮是无冤无仇，何故何帮主要派人拿我犄山派的弟子动手，只怕不是武林正派所为。”这时李翎峰已经回过神来，也道：“骅帮的所为，证据确凿，这种斩聻镖乃是玉钢所制，且其纯度极高，只有大内的星龙组的万象部才能提取如此的纯度，寻常门派想要锻造极其困难，对原料的要求也是极高，在此些门派中，只有骅帮占据的美人山有如此原料，在发现你们的人于伽兰杀人的时候，我暗中派人对美人山进行了调查，发现有大量的铁矿石，纯度极高，并不需要进行过多的深度加工，何况，你们的人行动不稳，露给了我们这么大的证据。”说着，拿出了那柄用手帕裹住的斩聻镖，骅帮一众长老大惊。其中最显出疑惑的乃是周语晗和洋人，李翎峰这时却见到洋人，道：“就是阁下在涟湖对在下进行刺杀吧，怎么？敢做不敢当？”
何驸瞥了一眼两位长老，眼神略有深意，暗含着责怪和疑问。舒怀何等人也，一眼就捕捉到了何驸的眼神，直接对手下道：“何驸肆意教唆杀人，还企图脱罪，来人，拿下！”几名星龙组的人就围上来，何驸却是径直走向李翎峰，扯住他的衣袖道：“玉华哥哥，人家只是派了人去请你，至于动手，那是他们的玩笑，大家都是江湖上的人呐，我知道你肯定没事的，但是杀人的事我可没做，你让这位姐姐不要抓我。”说话时声音娇媚，伴上可爱的笑容，若非舒怀能够感觉到她体内磅礴的真气，恐怕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女孩。李翎峰被他一扯袖子，登时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真气传来，而且这股真气他十分熟悉，总觉得在哪里体会过。本来黄嫚嫋的武艺足够与李翎峰一样探查出何驸的奇异真气，但是现在一心在李翎峰身上，哪有闲心去管什么真气，直接上前伸手拂开何驸的手，同时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对大内要员动手动脚。”何驸却是嫣然一笑，道：“文婷姐姐是吃醋了？可是据我所知，姐姐好像和玉华哥哥也只是普通关系吧。”说罢，内劲一出，去拽黄嫚嫋的手。
后者先是一惊，随即顺势回了一招“翻山越水”，反逼回去，哪料何驸撇开黄嫚嫋之手，双掌相撞，一招“随云化风”出来，竟然生生用气功将黄嫚嫋撞退。黄嫚嫋一惊，自己的铁马向来不动如山，这下却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轻松顶开，而且自己这时感到手上乏力，功法完全使不出来，于是往后退去，伺机而动。见了这一幕，李翎峰忽然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收神大法！”舒怀这时也感到了那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她本就是灵道中人，对于这类偏邪乃至纯邪的功法极其敏感，环顾四周，只见几名骅帮长老已经起身，显然动机不纯。于是内劲一动，玉片剑跳到手上，喝令道：“骅帮抗拒大内擒人，全部拿下！”手下部员顿时拿出兵刃，围了上去。李隆金与覃令安相视一眼，眼神示意一下，青玉杖往地上一点，轻功起身瞬间扫到几名骅帮弟子。这边覃令安一见，立即拿出镇邪锏直冲何驸，黄嫚嫋心领神会，腰间沥血剑出鞘，借着覃令安的攻势直接扫到何驸面颊。后者一个踉跄，反手抽出碎云刀，一招“天云覆海”挥刀先去挡黄嫚嫋剑锋，顺势将其压下，右手立即松开刀柄，翻出小刃直接往覃令安肩上去刺，覃令安哪里料到这小女子如此本事，未加提防，被直接刺中，鲜血直流。
何驸越战越勇，连破覃令安数招，刀尖直逼胸口，黄嫚嫋止住剑锋，挥剑去救，但一道钩镰已经甩来，缠住沥血剑剑端，黄嫚嫋一看，果然是周语晗，这人生得一股色相，显然就是长期混迹市井之徒，令黄嫚嫋这种从小到大成绩优异的乖孩子很是反感，于是用力一扯，用剑身将钩镰锁住，周语晗被拉近过来，黄嫚嫋找准机会，飞脚就踢，周语晗却也不是善茬，竟然用掌生生去挡。不过周语晗生得矮小，黄嫚嫋利用此点，弃掉沥血剑，直接跪压上去，周语晗右肩直接碎裂，往地上倒去。易常安想要来救，直接被一杖扫到，李隆金杖法凌厉，怎会给人相救的机会。徐映捂着被青玉杖打伤的右腿，踉踉跄跄地要来助战，又被一股内劲弹开，一直观战的李尹舰已经抽出慧寂剑，也加入了战斗。李翎峰一招“剐心式”反伤洋人左股，桃花剑跟上“落花幽凉”，剑影如幻，洋人被连穿六剑，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何驸当然要救，刀尖直接往桃花剑过来，覃令安、黄嫚嫋二人连忙来阻，生生拖住何驸。远处几棵树上，一名黑袍人看着这些场景，道：“看来是我们上场了。”说着，数十名黑袍人出动，加入了混战。
峒盐山。李从念展出轻功，仗剑反刺秦玉鲸。刘阡陌拾起双刀，与秦玉鲸一同围攻李从念。光影闪动间，玉链缠住了从念双脚，狠厉一拽，从念立即摔倒在地。趁着他怔神未缓之时，空中一柄魔轮肃然袭来，直取从念脖颈。千钧一发之际，数支利箭从林木中穿出，其中一支正中刘阡陌右腕，手筋断裂的旧伤登时崩开，双刀落地，只留一声痛叫。秦玉鲸寻箭望去，就见卢璚瑿已经背着数十支箭靠了过来，手中是那一把从东岚过来的明雕弓。在她身旁，就是星龙组的组长蒋菡萏。李从念这时已经挣脱束缚，一个起步，剑锋就挥向秦玉鲸面门，后者连忙召回魔轮相挡，而卢璚瑿见到自己一箭中了刘阡陌旧伤，也收回了弓箭，提出伏蝎剑，甩出浪扬（一种小型暗器做前置铺垫，配合李蒋二人围攻秦玉鲸。
另一边，陈世兢亲领大军攻打南面，在重炮和投石车的猛攻下，冤狂门、九骠派弟子纷纷溃散，刘丹伦气急败坏，提着换节枪来回冲杀，鲜血染红了其全身。陈世兢拍马赶到近前，挥手招来一队弓箭手，围射刘丹伦。后者，忙架起换节枪，挡开一波箭雨，直冲陈世兢过来，口中还有节奏地吹着口哨。陈世戌连忙带着人马上前阻拦，却不想一旁张霆骉用一招“复道行空”凌空穿来，青竹棒左右横扫，中者皆应声倒地，卫兵们根本拦不住。其余两派弟子纷纷往这边涌，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极度疯狂。陈世兢很快就被团团围住，手下侍卫长连忙拔剑道：“大卢律法，主帅被俘，侍卫皆斩，侍卫迎战！”上百名护卫蜂拥上前，却仍然抵不住铁了心要擒贼擒王的两派人。正在这时，一道煞白的骨鞭甩来，在人群中四下翻舞，很快原本一片白色的鞭身就被染成了猩红。张霆骉一见这骨鞭，登时心里一跳，果然就见到粟櫲那飒爽又满是杀气的身影显现在人群之中。虽然不比尹瑱琦那般柔美，却格外多出一股肃杀之气。陈世兢也不顾自己还身陷重围，只是盯着粟櫲的身影，浑然不管周边情况。刘丹伦拂开满面的鲜血，道：“好一个‘奇滟名姝’，这鞭法不减于当年啊。”说罢，带上众徒就往山中心的朝夕寨退去。粟櫲见到张霆骉，分外眼红，一拨骨钮。使得骨鞭绷直，往两派人退却的方向冲去，一路上不时有尸骨堆在其脚边。陈世兢在手下的提醒下，才从对粟櫲英姿的欣赏中缓过神来，于是令道：“全军擂鼓，追剿匪寇！”军士们立即擂鼓，重新整理被冲乱的队形，向朝夕寨攻去。
眼见南面山头已经立上了大卢的旗号，张童胭当然不甘示弱，立即增令大军强攻，数十架投石机疯狂攻山，阻挡得破生派早已溃不成军，这些江湖门派得弟子们单打独斗或许很强，但是面对正规军得攻打，还是力不从心。陈丰珊赶忙让人撤下，王庆熉却是不肯放人，一跃上前，轻功施展，直追陈丰珊。后者见到手下死伤惨重，早已恼怒，这下更是气从心来，直接展开“丰”字十六打，刀光乱翻，直逼王庆熉。后者立即甩出吴钩，直抵大砍刀，碰撞声不绝于耳，张童胭没有多管，径自带军队直冲朝夕寨而去，路上不断堆积的尽是逃跑中被射杀的破生派弟子的尸体，北面也终于顺利插上了大卢的旗帜。
正在寨中紧张看着地图的张雨辛还在做着策划，就不断听到官军节节推进的消息，原本她以为凭借峒盐山的地势，起码可以死撑半个月多，到时实在不行可以与鸿城方面合作，结果她高估了各大门派的协同性，原本就是人少，何况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再加上诸葛鸿缈的毒计，这下被直接攻破了三面山头，心下慌乱，连手中的烛灯都把持不稳了。寨外早已是喊杀震天，她甚至已经感受到官军的攻城车沉重的行驶了。这边蒋菡萏远远望见了南北两面已经插上了卢国的旗帜，心下一喜，玉箫于是吹出妙乐，音波直接攻击秦玉鲸。此消彼长，秦玉鲸此时没了斗志，毕竟好友已经负伤，自己还要面对三个人的围攻。于是留下魔轮抵挡以作封路，自己拽住刘阡陌往朝夕寨撤去。哪曾想才行了几步，土里钻出一人，却是诡人组的唐亭序。只见他猛然扑向刘阡陌，将措手不及的刘阡陌拖拽于地。李从念大喜，挥剑便来。秦玉鲸见状，转头就要救人，恍惚间却被卢璚瑿一箭中了右前股。秦玉鲸甩出玉链，想要反打，但一股奇异的花香传来，自己的头瞬间痛了起来，眼前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