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 现在已是星期三(1 / 3)
白鹿是擅自闯入的。
这就是今天早上的感觉,因为现在是他们的地盘,是报纸女士和黑袍人的,他是局外人,不属于那里,然而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熟悉。
沿着车站的水泥台阶往下走,经过报亭,进入玫瑰园大道,走过半个街区就到了丁字路口的尽头,右边是通往铁轨下阴暗的人行地下通道的拱门,左边是海姆路,狭窄而绿树成荫,两边是维多利亚式梯田。这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不仅仅是任何一个家,而是一个童年的家,一个一生中留下的地方;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走在楼梯上,清楚地知道哪一个楼梯会吱吱作响。
血田就像他的旧家,而诸神大道在呼唤。
这种熟悉感不仅存在于他的头脑中,也存在于他的骨子里;它是肌肉记忆。今天早上,当白鹿走过发黑的隧道口、地下通道的入口时,他的步伐加快了。就在进入那条左边隧道中,今天早上当他看着黑暗的时候,他停住了,因为白鹿突然看到了自己。他可以看到自己在几米远的地方,斜靠在墙上,头在手中,都沾满了血。
他不知道这否什么预兆。秘史学士懂得预言吗?
事实证明,报纸女士伊万杰妮并不是无敌的。
白鹿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他站在那里,早晨的上班族在继续往车站走的时候绕过他,有一两个人在经过时转头看,而他则站在原地不动。
他不知道--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进入地下通道?他有什么理由要去那里,那里又黑又潮,还有一股尿骚味?
可是他一人在不安中过来了。
这就是冒险的后果。
————伊万杰妮女士瘦弱的身影在对方散播的无数飞蛾中迷失。
“你该跑了”女士说。
这使得白鹿害怕见到蛾子会从她的嘴唇里钻进去。
这不是当然的吗?
或许他不该跑,可是他的道德心所剩无几。他的理性告诉他,这次女士大概空不下手来救援他所以他不应该为了所谓尊严留在这里,理所当然的,他必须保住信命。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接下来自己想追求的神秘知识。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探索的兴趣啊。
背后是翅膀煽动拍打的一连串声音。
闪烁的光线来自安装在墙壁上的灯--格列多公司有一种奇怪癖好,把灯雕刻成战斗的战士或脸或动物的可怕东西——尽管这会是经费快速翻倍。它们的闪烁--黑暗、光明、黑暗、光明--让白鹿感觉到她在走廊里跳来跳去,向前跳跃,然后停下来,再次跳跃。他专注于列车尽头的稳定光芒,继续跑。
当他走近时,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他的汗水感到冰冷,一股淡淡的水雾刺痛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