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2 / 6)
自靖安帝即位三年后,时局稳定,便倾于重文轻武,收回部分兵权,近官远调,边疆军队也多次更替,又对老将军颇为忌惮,甚至悄悄打压,有些人也趁机私下诋毁将军府。
三年前老将军称病请辞,告老还乡。靖安帝抹泪相送,随后以不舍与器重,沿袭老将军长子戚衡为建威将军,但其权力大大减小。
即使老将军功成身就,功勋赫赫,二子也鹤立鸡群,出人头地,无甚可剔,嘴碎之人也就只能私下诟病将军府的礼教家风。
即使戚乐并未少过女子该少的礼仪,也从未缺席该学的才艺,只是性格活泼,家人宠爱。他们也会说此女子毫无规矩,是为女子耻辱。
即使戚望教训了欺男霸女的纨绔,护着乞丐孩子们,只是贯来自由,无心官场。他们只会说,一个庶子竟被全家溺爱,不学无术。
“阿乐,收拾好了吗?”戚望冲进荟熹院后院,对着阁楼二楼大声问,“马车已在外候着了。”
“就好了,”戚乐跑到露台,回应楼下的戚望,窘迫地赸笑道,“再等片刻。”
“姑娘要游湖便穿这件,要吃茶就穿那件…”长喜嘴巴咕隆着,猛抬起头,又似想起来什么,赶紧跑到妆奁前,打开镜屉,翻找一番,“姑娘昨日托人刚买的口脂,险些忘了拿着!”
“够了,够了,”戚乐扶额,无奈地笑看着长喜,“游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喜儿你快点,三爷可在外面一直等着呢。”长谙没好气地跺了跺脚。
“好好好,准备好了。”
戚乐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个丫头,思绪飘远。
两个月前的一个傍晚,长喜和长谙二人紧挨着一起走进她房中。
袁栎正在看书,看见二人进来,神色又不似平常,预感有不妙之事,她拿书的手也略微颤抖。
二人悄悄牵紧对方的手,面带怒色地盯着袁栎,长喜犹豫片刻便向前一步,大声质问:“你根本不是我们姑娘,你到底是人是鬼?”
袁栎一怔,伪装近一月,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拿书的手心和额头皆开始冒细汗。
当初她醒来后,意识到自己并不再是自己,时代更迭,物是人非,她试图暂且先扮演原身,之后再作打算。
但二人与戚乐朝夕相处十年之久,自己不清不白强占他人身体,她与戚乐陌路二人,性格迥异,又如何能做到完全替代不被发现?
长谙握紧长喜的手,长喜声音微微发颤,双眼泛红,其实明明有些害怕,但仍然故作镇定。
“最初你醒来,说你摔了头记事模糊,让我们给你讲关于你的所有,我真真心疼,你也并未露出破绽。”
长喜顿了顿,观察袁栎的神情,袁栎低眼,并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