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5)
酒足饭饱之后,太史信正在街上游荡,盘算着买个什么玩意儿给赵紫雁,忽然迎面遇到女侍郎蔡萧萧。蔡萧萧是陪在皇帝身边的女侍郎之一,高挑身材,披肩长发,鹅蛋形的脸上,两只大眼睛挺有神。最有趣的是她的声音和五岁女童一样稚嫩,所以太史信每次和她说话都暗暗想笑,不过因为是女皇身边的人,太史信还是要相当尊重的,也不敢明笑。亏得这蔡萧萧心地善良,偶尔调皮一下,和太史信关系不错。
“太史大人,陛下让你立刻进宫。”蔡萧萧用稚嫩的声音说。
“有劳萧萧姑娘了,”太史信拱拱手,“我这就随姑娘去。”
路上,蔡萧萧笑问太史信和秦惠卿的事情解决得如何。秦惠卿和女皇一向要好,女皇八卦之余,也衷心希望太史信和秦惠卿能重归于好。
“唉,”太史信摇摇头,“有缘无分咯。”
“嗯,大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但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女孩子不需要你封侯拜将,只需要你真心对她好,在乎她。”蔡萧萧看着太史信的眼睛,说。
太史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皇宫御书房之内,女皇秦峻奋笔疾书,御案上堆着半人高的奏章。太史信上前跪下:“臣太史信参见陛下。”
秦峻揉了一下酸胀的眼睛,连忙上前扶起太史信:“我说了,你私下见我不用跪。”
太史信点头称是,把奏章抱到一边,拿出几本翻了一下,说:“这次鲜卑人在幽州、并州、关中大肆杀掠,这几个州百姓惨遭毒手,这些都是官吏呈报的损失。他们请陛下减免赋税。”
秦峻听着,面无表情,挥挥手,端起桌上的茶,轻呷一口,问:“你觉得呢?”
牵涉赋税这样的重大问题,太史信虽然心中自有主张,但并不敢表露出来,他拱拱手,说:“请陛下圣裁。”
“这几个州确实损失惨重,但赋税不能减,”秦峻又喝了一口茶,“此次出征,国库空虚,要靠赋税来填补。没银子,干什么都不行啊。”
太史信想了想,说:“圣上明鉴。自古以来,经营国库就如居家过日子,想要有所盈余,要么开源,要么节流。而节流所剩终究有限,不如广泛开源。”
秦峻忙问:“哥哥你有什么好法子,快告诉我。”
太史信答非所问:“请拿一幅大汉疆域图来。”
侍立一旁的女侍郎刘慧娘把御书房一角墙上挂着的疆域图拿来铺在御案上。太史信伸手在地图上指点:“大汉的东边是扶桑和高丽,西边是哈萨克、天竺等,南边是南海诸国。我大汉的一匹绸缎,卖到东边能换十把上等倭刀,往西能换一盒宝石,卖到南边能换回来一箱沉香木,这买卖都是一本万利,所以自古以来,商人不畏海上狂风巨浪,也不怕黄沙漫天和土匪劫道,冒死往来。即使是北边的鲜卑,虽与我们交战不止,他们的贵族也用骏马和牛羊换回我们的锦缎、茶叶。陛下即位以来,军力疲惫,为了防备外敌,大汉封闭关隘,限制商旅,只留番禺一处与南洋通商。倘若陛下准许各处商旅与诸国通商,即使向他们征税,他们也要拜谢天恩浩荡。”
秦峻迟疑了一下,说:“那边患……”
太史信回答:“当初陛下年幼,不宜再动干戈,所以才断绝关隘防备敌寇。现在陛下已成年,正当重整武备,四方诸国,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秦峻听到太史信一席话,心中的豪情燃起,她也重复了一遍:“对,犯大汉者,虽远必诛!”
“皇上,”蔡萧萧忽然开口,“奴婢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