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都故宅（2 / 3）

朝堂商议之际，江都王淹留汴都，齐玉辰则自山阳向西，沿淮水直至下蔡。

田玉和甚为不解：“执事为何不向北，经彭城、汴州而往京师？”

“仆欲至许州，见一故人尔。”

“原来如此。”

他们自下蔡继续乘船，改沿颍水向北而行。地势依然平坦，初秋时节，天空寥廓，两岸田野、草地，时见羊群。

安若雨心下也恍然明白了齐玉辰同意田玉和结伴同行之用意。

一路之上，齐玉辰请这位江南书生为安若雨讲解学问，画舫之上，书声琅琅。

田玉和初有轻视之意，后来却甚是惊讶：“小娘子聪慧颖悟，家学渊源，极是难得。在下有一胞妹，亦识文字，乡中颇有才名，然比之小娘子，恐尚有不及也。”

安若雨眼中则是齐玉辰从未见过的神采：“田先生学问好，字也是极好。”

齐玉辰很是欣慰：“一个教得好，一个学得好，可谓是相得益彰，实为一段佳话。”

船夫偷觑安若雨，既有敬畏，又颇为不解：“这小娘固然是天生的读书种子，可是一个女娃娃，读书又有何用？”

声音不大，却被齐玉辰恰好听见：“女娃儿便不能读书么？”

“官人莫怪，小的绝无冒犯之意。”那船夫慌忙回道，“譬如小人家中，二子一女，女儿最小，却也一般的要做活计，操持女红，养蚕织布以补家用——哪有甚么闲暇工夫来读书？”

齐玉辰面上笑意顿敛，一时沉默无语。

安若雨拿起书本，又放下，低头默然无语。

田玉和摇头道：“小娘子毕竟身份不同，既衣食无忧，自当专心向学，德才并有，以成贤淑之风——”

安若雨低声道：“奴，奴不是——”

“不必理会这些言语，”齐玉辰踱步至舱中，打断了她，不容置疑吩咐道，“你只管安心读书，将来自有大用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