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各有心思各有算计(1 / 4)
对于夜遐迩来讲,糊弄着王江放掉将军令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眼下将军令自是疑心极重,这几日里对于王江的拷问始终不言不语,以至于莫说是王江,就算是亓莫言,也只当他的身份就是个隐姓埋名在驻跸寨的书生,是以王江在盘问时的出发点本就是错误。
也正因为此,将王江与亓莫言找来卧房商量此事,首先是王江真就没有多想。
这位从下不喜四书五经只愿带兵打仗的皇子殿下听闻夜遐迩要放将军令离开,一开始还是疑惑,只是转念便有了计较,道:“是不是放长线钓大鱼?毕竟这人先是绑架你和亓城主,复又挟持蓝夫人,我可不信这是他能一人做出来的事。”
王江的自作聪明落在夜遐迩耳朵里只是徒增好笑,不过既然给了台阶,夜遐迩见风使舵道:“他能隐姓埋名恁久,想来就算是刑讯逼供,怕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依我看,就不如放他离开,我想着让我家兄长缀在后头,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这位皇子殿下点头称是,不疑有他的还想要在安排两个千牛卫协助,自是不会多此一举的夜遐迩以人多眼杂容易坏事为由婉拒了这位皇子殿下的好心。
这事自然也要告知给亓莫言,那位老太守现在已经告病卧床不起,这位城主大人近似于被赶鸭子上架一般,几日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参与处理大小事务,现下将在凤凰城闹得“鸡飞狗跳”的“匪首”私下里放走,于情于理都得跟亓莫言讲清楚。
自然在夜三更处也知晓了凝脂玉的存在,这位痴心于夜遐迩的棋道圣手自是不会将内里款曲说出,也是害怕会因为这个本该七八年前就伏法的女人多多少少会给夜家带来一些影响,亓莫言没有多说话,只是说着一切事情由他们自己安排。
其实归根结底包括亓莫言在内,所思所想也只是局限在这几日发生在凤凰城里头的大事小情,前因后果压根也不知晓,夜遐迩夜三更也没跟他讲过其中详实,只当是夜遐迩想要报被掳之仇,查探出这书生与凝脂玉的暗中勾当。
其实也仅仅是知晓凝脂玉的身份,对于将军令,亓莫言仍旧是将其当做驻跸寨里的教书匠。
亓莫言毫不避讳的瞧了一眼王江,刻意的在夜遐迩身边压低声音信誓旦旦道:“你只管放心,凌峻江与凝脂玉的事我绝对不会透露半分。”
自是不想多做解释,这位城主大人若是知晓了这个小寨子里的教书匠真实身份,与凝脂玉的关系,怕是也就不会有此一说。
夜遐迩打趣道:“那我先谢过亓城主?”
亓莫言瞧了瞧另一边朝自己毫不掩饰眼中鄙夷的王江,略显尴尬,却随即很是潇洒的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王江开口道:“父皇令我去往武当还愿,并赶在三月三之前请道教气运莲去往京城,前些日子关于十年祖庭易位一事已有说道,这几日我也要动身,不敢耽误行程。正巧也要派人送王河回去,二姐与三哥要是回京,用不用一起?”
心中自有计较的夜遐迩摇头道:“不用,我和三更还有些事耽搁几天。京城早晚是要回的,当年因为咱俩那档子事,是我一意孤行带着三更一走这么久,这次回去怎么着也得跟圣人请罪赔个不是。”
想到自家父皇当年也不知是不是酒后胡言乱语自作主张许下的那门亲事,王江仍是有些不自在,强扭的瓜不甜,关键父皇那脾气性子,就非要扭到甜,使得皇室里面子落不出来不说,两家子都有些生分。虽然表面上仍旧是和和气气君谦臣恭,王江也不傻,自是能感觉到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至少每年上元中元两节,宫中宴请是瞧不见夜家有什么人赴宴。
王江道:“这几年你跟三哥不在京里,宫中就少了很多热闹,奶奶也时常念叨二姐,说…”
“行了行了。”
十四皇子的多愁善感被夜三更很不合时宜的打断,“少说两句,怎么这么婆妈起来了,回去给她老人家请安,让夜遐迩陪她老人家三天三夜,睡觉也不分开。”
颇为大逆不道的玩笑也就只会出现在夜三更嘴里,一旁正因为那份让自己如鲠在喉了三年的婚约想要出言挖苦几句的亓莫言差些咬了舌头,这种蔑视皇权的话,即便是玩笑也是万万说不得,这可算是欺君罔上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