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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地的尽头,行车道和树木停着一辆马车,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连马都疲惫地低下了头。马旁边蹲着一个穿着仆人的小姑娘,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过一会儿了。她那张黑黝黝的小脸因为疲惫和担忧而显得灰白,仿佛是陈锦鸡化妆品店的粉剂涂抹的。
昨天上午,宁缺杀人后没有回来,一些神情严肃的地方政府跑者过来打听。街上榆林御卫队的马蹄声告诉桑桑,出事了。她强迫自己压抑住所有的不安,在老毛笔店里静静地等待着。载着宁缺的马车还没有出现,终于,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桑桑向马车夫询问,确定宁缺已经坐马车去了书院,沉思了一会儿,她又拿出了十银子,让车夫带她去书院。从此,她蹲在马车和草地旁,默默等待。
她没有得知宁缺的情况,但很确定他受了重伤,他可能藏在某个地方治好自己。她不敢从老师或学生那里捞信息,所以等待是她所能做的。
桑桑蹲在树旁,看着大门从笼罩在黑暗中,到被初阳照耀;看着自习室的灯亮起和熄灭;看着一群蚂蚁在她的鞋前来来往往;看着人们进出学院;并听到学生们的大声吟唱。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看到她的少爷。
有学生开着马车过来,看到宁缺的侍女蹲在巷子旁边。他们大多是出于好奇,来找她聊天。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书院大门的方向。
桑桑看了一整夜,看到了她渴望见到的人,她觉得这个人几乎和她一生一样长。
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苍白的小脸渐渐染上了色彩。她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胸前,喃喃自语着什么,然后迅速支撑着自己。她虚弱而娇嫩的身体几乎要摔倒,因为长时间保持蹲姿,她的腿已经僵硬了。
宁缺撑着那把黑色的大伞,缓缓走到她身旁,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黑黝黝的脸,显然是担心和疲惫。顿时,宁缺心中升起一股悲哀。尽管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穿越生死的境遇,但在他濒死体验之后,相遇仍然值得庆祝。
宁缺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却发现这个小侍女自从他们离开魏城之后,已经长大了不少,达到了胸口的水平。他停顿了一会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抬起小脸,桑桑笑了。
他们转身朝马车走去,互相搀扶着,感觉自己有联系,不再多说什么。
车夫打了个哈欠,在马车里临时睡了一夜,已经很累了。他疲惫地举起马鞭,向空中挥舞,左手抬起缰绳。马匹开始向前走,马车缓缓移动。
马车里,宁缺粗声道:“我现在挨打了,回家后我会告诉你整个故事。记得带上剑。
到了林四十七街,宁缺因为身受重伤,睡得像死了一样,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桑桑拿出蒲剑,放进黑色的大伞里,系在背上。在车夫的帮助下,他们像个饭袋一样把宁缺一起抬进了老毛笔店,把他塞进了被子里。
当时正值盛夏,被子又重又暖和。很快,宁缺就开始冒汗了,终于醒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睁开眼睛,宁缺认出那是自己的家,松了一口气,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恐惧都强忍起来,这让他的四肢有些冰凉。
凝视着屋顶上的几片琉璃瓦,阳光透过这些瓦片射进来,宁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跟你提过一个叫陈皮皮的学生帮我记个便条,因为我欠他一个。在适当的时间或地点,提醒我报答他。
桑桑正往水桶里倒水,准备给他洗澡,没想到他已经醒了。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道:“可是怎么报答他呢?
“虽然我不确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救了我的命。我多次告诉过你,你和我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是最重要的。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报答他也是可以的。
宁缺看着桑桑沉思的脸,笑着提醒她,“当然,不是以牺牲我们的性命为代价。